乡试贴榜后,接着便是会试。
但乡试是在上半年,又被叫做“春闱”。而会试则在下半年,又被称作“秋闱”。
当然,能参加“秋闱”的,都是举人,以往届未中会试未中的举人为主,今年新进的举人,自然也可参加。且虽说新举人数量较之往届少了许多,但却是重头戏。
科举这事,颇有点看考运,学识是一方面,但运气也是一方面。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新举人后来居上,一鼓作气考中贡士,甚至在殿试中博得名次的,不在少数。
而考取贡士之后,便是殿试,只要会试名次不太差的,基本都能在殿试中博个官身。
毕竟陛下国政繁忙,能在他面前露面,让他亲自考核的,都是栋梁之才。那些没才学的,压根进不去殿试。
顾衍和姜宣约好,一同去恩师家中送谢师礼,到了恩师家中,便被喊着去了恩师的书房。
两人同在书院念书,外人只以为他们二人念书念的好,实则不知道,他们二人早就被山长收为入室弟子。
两人的恩师是书院的山长,姓柳,致仕前是当今圣上的太傅,圣上亲政之后,便主动上折子致使,退居书院,做了盛京书院的山长。
柳山长不贪恋权势的行为,让圣上十分感动,两人的师徒之情也越发深厚。不过柳太傅做了山长之后,也不大管事,若不是顾衍那次将书院中一夫子道貌岸然行径揭露,两人还入不了柳山长的眼。
两人拱手,“见过山长。”
柳山长捋着胡子,看着出色的两个弟子,心里十分欣慰,他不是个看重权势的人,但有着读书人的通病——好名气,虽说外人不知道二人是他的弟子,可也是在他治下书院念的书。
一个解元,一个经魁,还都是首次参加乡试,便得了这样了不起的名次,实在给他这个山长,长了不小的面子。
“这次秋闱,你们俩个如何打算?”
顾衍和姜宣都是早就打定主意了,自然答道,“学生打算一试。”
柳山长最喜青年才俊,又见两人沉稳丝毫不露骄傲之色,越发欣赏,只恨自己没个女儿,不然早暗示两家上门提亲了。抚掌一笑,将准备好的书目递给两人,“你们既是打算下场,下半年便不必来书院了,自在家中闭门念书便好。每月来一次府上,我考较考较你们每月的情况。”
这算是实打实的开小灶了。不过按着两人的才学,继续留在书院里,跟着其余同窗一般进度,反倒没有什么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