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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退

,架起你的肩膀,将你提起来,椅子跟着你离地。他们把你的双脚别在两条椅子腿上。疼痛传上来,你忍不住,叫啊叫的没命地嚎。喊累时,你气若游丝,阖上眼睛弱弱地喊:“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想下来?”有张脸贴着你的脸,你什么也看不到,“那你是不是从芒果街跑来的?那根棍子是不是你的?”

坐在快要瘸腿的椅子里,你累坏了,大口地喘气。一开始没人,也没有灯,黑糊糊的。你双膝屈起,双脚搁在椅子的栏杆下。有老鼠爬过你的脚,你抬脚甩出去,发现无法动弹,使出浑身气力,整个身体都只是晃了晃,像是枝头的苹果。椅子像老鼠那样叫起来。你停下来,任那些爪子挠破你的皮肤,这时你才意识到你赤着脚。响起开门声,还是像老鼠的声音,接着,屋子里亮起来,你眯起眼睛使劲往门口瞅,进来好些人,他们一下子全拥进来,使房间狭窄不少。没等他们开口,你抢着说:“是我干的,都是我干的,我认罪。”

“你干了什么?”这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警察,声音洪迈,像是在演讲。

“抢劫,砍人,都是我干的,”你说,“我很后悔,我争取宽大处理。”

还是那警察,伸出两只手掌,数了数,还差那么一大截,徒然放下双手瞪着眼睛说:“十八啊,十八啊,整整十八刀,你以为你在切什么?西瓜,还是柚子?还想宽大处理?”

这关柚子什么事,你没这么说,只是想了想,接着说:“有那么多吗?我没数,也数不过来啊,一过三我就迷糊了,要是我数学老师教得好点兴许我数数就不会砍这么多下了。”

“甭跟我贫嘴。”他看了眼后面的警察们,他们忙活了一阵递给他一根棍子,塑料袋包着。他接过来摇啊摇地说:“这是你的吗?”

逃出厂房,顺着瓦砾遍布的墙根,你跑出这条死胡同,街道空荡荡的,瞧不见人影。好些个平行四边形的影子遮住昏黄的光芒。那些犬吠声转过弯道,又传来。你知道必须加快脚步,有太多柳树。微风拂过,柳枝依依。路途也平坦得多,不利于逃跑。好几个电线杆之后你钻进麦田,一大群麻雀跳着飞,顾不上瞧它们,你分开密集的麦秆,任麦叶划过脸颊。要命的犬吠跟来,又一群麻雀扑啦响,也许还是之前的那群。将近成熟的麦秆残有绿色的印迹,太阳亮得过了头,汗水不停地渗出来。

麦田的尽头是杂草丛生的小道,没多少人走过,道旁枯死不少树,没叶子,就那么直愣愣地杵到天空去。有一两只乌鸦落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