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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页

吩咐:劳驾,给我两杯喝的。

老妪说:好的,心肝儿。我们有冰茶,果汁,鸡尾酒。

劳拉架起二郎腿:我只要冰水。白水。

老妪两条妖烧的腿以效率极高的步伐向门口走去。

劳拉叫住她:等等。

老妪以十七岁的姿势蓦然回首。她说:好的,心肝儿。

劳拉说:给我一盒薄荷糖。

老妪不卑不亢,很有节制地给了劳拉一个笑脸,说:我叫玛丽,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一盒薄荷糖,还要别的什么?

劳拉说:就这些,谢谢。

我的荣幸,心肝儿。

顺便问一声:你用的是什么香水?

不是什么好牌子,我一位表亲赠送我的。

我喜欢这香味。

噢,谢谢。

别客气。

老妪冷冰冰的谦恭和劳拉冷冰冰的和蔼,使一种短暂的主仆关系瞬间确立。

我磨磨蹭蹭,将一条黑色连衣裙套住上半身,再一点点将它往下扯,扯到膝部,才将我的长裤褪下。这样一来,我不必展示我低质价廉的棉内裤。劳拉以为中国人有中国人穿、脱衣服的习惯,脸上一丝惊讶也没有。她上来替我拉上背后的拉链,一只手抓起我的头发,将它按在我脑袋顶上,然后比我还用力地瞪着镜子。这是一件弹力丝绒的夜礼服,我平坦坦的胸有一大半露在外面。我看见镜中的中国女人一点儿炫示的本钱也没有;她这样袒露毫无道理,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劳拉在我背上猛推一把,说:背要直,胸使劲挺。

我照她的意思办了,那衣服还是和我文不对题。

这时试衣室的门被轻叩几下。劳拉大声说:请进!

老妪两条瘦腿利索而矜持地迈着步子。手里捧个托盘,托盘上放两个高脚酒杯,玻璃薄得如同灯泡。那种随时可能碎裂的危险使这一对杯子及杯中的水看上去很昂贵。

劳拉说:玛格,看怎么样?她指镜中的我。

简直就是她的衣服!不过抱歉:我的名字是玛丽。

劳拉端了杯水,喝一口。满脸是严苛的批评。她说:不是最理想。

妪说:我想那件短款可能更配她。

劳拉不以为然地看看老姐的推荐,说:那件充其量只能去鸡尾酒会。

老妪说:对极了,心肝儿。第一眼我就知道你品位高雅。这套鸡尾酒会穿,再合适不过了。

她不动声色地拍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