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干净的街上。
虽然进了城,但明显也没比城外暖和多少。已进腊月,哪怕只是出门在城里走一走,都会觉得寒风扑面,何况是吕布陈宫这样从小沛一路跑到阳都,四百里啊!脸都要冻僵了!
吕布这样久经战阵的武将也就罢了,并州的冬天比徐州还要寒冷,再冷些许他也是熬得住的。
但陈宫出身兖州世家,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因此马背上的身影看起来就有些萎靡。
“公台,”吕布看了又看,忍不住策马上前一步,“你究竟为何要来阳都啊?”
陈宫转过头来,用那张已经有些冻伤的脸对着他,“将军不是想去雒阳?”
“啊?啊,啊,”吕布茫然地应了一声,然后立刻又说道,“那也不能现在走啊。”
“……总要现在开始筹谋这件事才行。”
“那你写封信不就行了?”吕布还是不能理解,“公台为何一定要自己来呢?”
陈宫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将目光转向了阳都城。
这座小城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天色将晚,有商贩进城,也有农人出城,客舍点起了灯火,正在忙着招揽客人。
即使那些房屋看起来低矮破旧,但也止不住温酒与炖菜的香气从这些店铺客舍中飘了出来。
“将军可曾察觉,”陈宫说道,“阳都有什么不同吗?”
“有什么不同?”吕布想了一下,“城防被加固过,但阳都城墙并不高峻,若是——”
陈宫面无表情地打断了吕布的话。
“我想来看看,这两郡被陆廉治理得究竟如何。”
比起雒阳与长安,这座小城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吗?它看起来并不繁华,也不富裕,平平无奇,找不到什么能拿来说的地方。
“将军不曾注意过,”陈宫说道,“这几日天气回暖了些,雪化了不少。”
“……所以?”
“自从进入阳都地界,一路至此,不曾见到冻死者的尸体。”
这一点很蹊跷,但陈宫不说,吕布也没有察觉到。
他仔细想一想,长安城外那小山高似的尸体,开春的时候甚至要征发民夫去掩埋它们以避免瘟疫,但这也并非只有长安城如此。
哪一座城外都有冻死者的尸体,天寒地冻,只能留待天气转暖时再挖坑埋了它们。
这些尸体像是田野间的野草,不经意间便会探出头。在田垄间,在水沟里,在路边,又或者在阳光照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