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一边喝酒,一边就开始嚷嚷。
“若说打仗,本初兄麾下这些人马,到底比不过我们边军啊!”
袁谭记得他父亲握着酒爵的手忽然一紧,但仍然笑得十分和蔼,“奉先贤弟的确勇武过人。”
“你看,我已经连胜了七阵,只要我再乘胜追击下去,要不了几日,便能将大破张燕!”吕布打了个嗝儿,“为本初兄除一大患!”
“何止是为愚兄,”袁绍推心置腹地说道,“奉先亦为河北老幼除了贼寇,此大功也!”
这位并州名将嘿嘿地笑了几声,“本初兄这是欲谢我了!不错,要是没有我,河北万民何时能见天日耶?”
袁绍握着酒爵的手又紧了一下。
“奉先欲愚兄如何谢你?”
他的音调已经有些怪异,袁谭听得出来父亲是在压抑怒气,席间的其余文士将领也听得出来,互相用了眼色。
只有吕布听不出来,还认认真真地想了一会儿,然后一拍大腿!
“我只有这数千兵,如何能堪大用!我准备在这里多招募些兵士,以后征战的事,本初兄就交给我便是了!本初兄觉得如何?!”
他那双清凌凌的眼睛,还有桃花般鲜妍的双颊,一切都在告诉袁绍:他就是这么想的,一点都没错。
……能逼着待人宽厚的父亲派出五十甲士,欲在夜里前去刺杀的人,袁谭觉得这也算是个奇人了。
……不管怎么说,就吕布这个人,他无论如何不能相信竟然能与刘备相处融洽。
……也更不相信吕布能倾巢出动,来救陆廉。
袁谭从回忆中回过神来,便越发觉得距离千乘城数里的那支兵马十分蹊跷。
这也许是一场骗局,而他袁谭可不是被吓大的!
更重要的是,他甚至没有打到剧城城下,而只是在千乘便驻足不前,甚至要被迫回师,他怎么能甘心?!
袁谭想到了这里,抬头看向了侍立一旁,不敢出声的亲随。
“传令升帐,再令军中整兵,还有,喊匈奴人前来!”他眯了眯眼,下定最后的决心,“我要看一看,她到底保不保得住青州!”
已经进了四月,天气逐渐温暖起来,但还并不炎热,因此称得上十分舒适。
尤其是对于伤员而言,这样的天气不会冻伤着凉拖延痊愈的速度,也不容易感染加重伤情,称得上十全十美。
但太史慈沉沉地躺在榻上,青灰色的双颊已经凹陷了下去,嘴唇干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