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但也有例外。
其中有个长得很精神,穿得很朴素的小男孩,惶惶然也被带到了她的面前。
小男孩见到她之后不跪拜也不吭声,眼睛里含着眼泪,但也十分倔强地不肯掉下来。
“他不说自己的姓名,也不说谁是他父亲。”小二说道。
“那也可能是城中哪个士人家的孩子,走散了而已,”她说,“未必是这府中的人。”
小男孩连忙点点头。
司马懿看看她,又看看那孩子。
“若是城中果有小郎君的父母亲眷也就罢了,”他说道,“若是没有,小郎君便要送出城去,见一见京观哪。”
小男孩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司马懿挑挑眉,一脸的“我就知道”。
“将军,这稚童倒敢欺瞒将军,寻常人家,垂髫小儿,岂能听懂这番话语?”
他一边说,一边向前走了一步,身形威压下,那孩子的脸就更白了,颤颤巍巍马上就要哭出来。
陆悬鱼看不过去了。
“你吓唬人家小孩子做什么,”她说道,“怎么寻常人家就不能——”
“家父镇东将军,费亭侯,领兖州牧……”小孩子哽咽着自报家门,“小子是家中第五子,姓曹名植……”
她懵了。
“你父怎么把你留下了,”她惊愕地问道,“怎么没留下那个姓郭的?”
听了这个问题,曹植的眼泪就再也止不住了。
“此非我父所为……实是小子愚鲁,拖累了,拖累了兄长……”
小娃子说不下去了,也不伪装了,开始呜呜呜地哭,越哭越委屈,越哭越大声。
手足无措的陆悬鱼四处看了一圈,“有糖吗?给他拿点糖行吗?”
……这太造孽了吧!
曹操自白马城狂奔而出时,身后是带上了他几乎全部家眷的,当然郭嘉也在车上,被疯狂驰骋的马车颠了个七荤八素,上吐下泻。
但不知是不是那些日子常吃山药的作用,这个病恹恹的年轻文士竟然还撑着这一口气。
这一口气从下邳被陆悬鱼俘虏,一直撑到袁本初的征西将军印绶送来,再到颠沛流离的此刻,还是一脸半死不活,但就是不肯跨过那条河河,去往荀文若与戏志才共饮的古树下。
车子又颠了一下,郭嘉也跟着颠了一下。
“谬矣……谬矣!”
荀攸不吭声,从怀里掏出水袋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