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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姜二郎唯二画过的美人全在灯笼上,就算是最年少轻狂、不羁的年岁,他也没似其他年轻郎君那般对美人图和美人起过兴。

与其相信施晚意是用美人图投他所好,姜屿更愿意认为这是某种撩拨。

而借由美人图和一并送来的只有寥寥几笔的书信,姜屿按照礼节回信时,在信末留了几个问询。

一个有心,一个有意,有来有往,两人便有了通信。

并且不约而同地选择,含蓄而不露骨的隐晦表达。

文字的魅力便在于此,即便不见面,以字识人,以文识人,也能从中感受到彼此的契合。

非是赤|裸才引人动情。

乐而不淫的暧昧,更搔人痒处,教人心动神驰,眠思梦想。

姜屿越发喜她,本就十分的姿容气度,仿若吃了神丹妙药,风华耀眼。

这几日满京只要见过姜二郎的人,无不目眩神迷。

长寿坊北里中曲,位于施二娘外宅后方一墙之隔的宅子里——

幕僚庄含一进书房便看见姜二郎清靡惑人的模样,心下冷笑,呵,谈情说爱的男人。

面上,一本正经地递上密信,“大人,江南快马加鞭送回来的信报。”

姜屿拆开信,迅速一览,眸色微深,递还给庄含。

庄含看过,皱眉,“派去瀛洲的人还未查探到军饷的线索,河间王的玉坠竟然出现在江南,若非刻意释放烟雾,迷惑追查的人,就是告诉追查的人,军饷已经转走。”

信上禀报,盘查过玉坠的来源,线索只到江南,似是与瀛洲不相干。

庄含问:“大人,依你看,这军饷可有转走?”

“何必教人牵着鼻子走?我不在乎军饷如何,我只剿乱党。”

姜屿运筹帷幄,志在必得道:“世间之大,魏元丰若铁心鼠藏,必然难寻,可他既对军饷有执念,我便引他出来。”

魏元丰其人,极其自负,当年一战,丢失军饷,致使丢失魏室江山,必然意难平。

乱党潜藏生事,也急需更多的钱财来支撑。

姜屿提笔,在瀛洲地图上方勾画一个圈,打了叉,落下一个杀气腾腾的“杀”字。

瀛洲城,城南,仁心医馆——

坐诊的老苏大夫五十岁,已行医三十余年,医术极好,是瀛洲城里颇富名气的大夫。

出得起诊金的富贵人他看,出不起诊金有疑难杂症的百姓他看,烟花柳巷、下九流的病人他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