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的脸就皱成了十八个褶的名牌包子。
“相国他……”他斟酌了一下,“他可能……可能日理万机……他……”
大家仍然有点发愣的盯着张缗看,终于李二第一个反应了过来。
“雒阳百万之众,皆被他迁至长安,他竟毫无谋算不成?”
小心谨慎的张属吏从来不回答这么危险的问题,但他用那张包子脸对着李二,无言地点了点头,大家顷刻便明白了。
“那公卿们又居于何处?”
“贵人们自然有所安排,我等怎能与其相提并论呢?”
“若当真如此,我等岂不是要流落街头?”
咸鱼想了一会儿,“长安现下购置房屋可还便宜?”
自从赤眉军攻入长安,致使长安残破之后,数百年间东汉朝廷再未修缮过这座旧都,因而城中清冷,称得上地广人稀,房价自然是很便宜的,一处房屋不过几千钱。
她自己从雒阳带了七八千钱出来,途中又打了一次恶霸,虽说粮食分给众人,钱帛留给同心,但她还有那辆马车在,一匹马可值万钱,加上几千钱的马车,算一算她手中仍然有两万余钱的积蓄。
但形势没她想的那么理想,自从朝廷西迁至长安后,有那等公卿不仅不愁自家的住所,还要多购置些房屋,力求趁着这场浩劫再发家致富一次,因而如她当初所购置的那套小院子,又要数万钱才能买得起。
于是平民百姓的住所便成了大问题。
但对于朝廷来说,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问题——若是没有住处,没有衣食,只要将自己卖给世家豪强做了奴隶即可,到时总能分到一处立锥之地,也总能分到一碗饭吃。
虽说整个大汉江河日下,岌岌可危,但长安城中的奴隶贸易称得蒸蒸日上,生意兴隆。
……听起来真是令人欣慰。
“也无妨,”她想了一会儿,“车到山前必有路。”
【我听出来了,你在想什么坏主意。】
【这怎么能称得上坏主意呢?】她在心里冷冷地说道,【这叫劫富济贫。】
黑刃似乎在想什么说辞,准备警告她一下,但她的注意力已经放在了营地旁的那条河上。
这些日子以来,河里的鱼儿将自己吃得肥美极了。
只要下水捉住两条,开膛破肚,将鱼腹里的东西清理掉,就能熬一锅鲜美的鱼汤。
谁会在意这鱼之前都吃过些什么东西呢?
说干就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