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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蚌里珍

目光锁住她,仿若凝固,纹丝不动。

只听他道:“你什么也不用做。”

“我会保护你的。你什么也不必做。”

他字句斩截,本该不容置喙,却受醉意模糊,变成青稚的执拗。

这中和了阿萝的反感。她本不喜魏玘擅作主张、不顾她意见,但听见他那倔强的、少年似的口吻,她又软了心肠,不忍对他生气。

书里说,喝醉之人往往糊涂。阿萝想,魏玘大抵也糊涂了。

她耐性好,便缓声道:“要做的。”

——像在哄受伤的小兽。

“我不能总被人保护。我也要保护旁人才行。”

在小院里,她渴望走入天下,去看松风水月、湖光山色。而今,她已置身天下,发现它熙熙攘攘、人来人往,比她想象更大、更辽阔。

人不做事,该怎样前进?她不能止步于此,也不会停在原地。

可这一次,魏玘又没有回答。

阿萝看见,他勾唇,浮出一缕笑,好像轻松,却有莫名的苦,叫人难以读懂。

她凝眸,本欲细看,反被他张臂搂住,再度拥入怀中。

“阿萝。”

“怎么了?”

对话就此终止,无人应答。

阿萝也不开口了。她想,他许是太累,为她操劳许多,也为他自己操劳许多。

殿外,月如白练,明光倾泻而下,汇出一道悠长的冷河,向远方奔流而去。灯火熹微,缀在河道两旁,仿佛星辰坠落,烂漫又落寞。

此后,唯有相拥、依偎,与彻夜的静默。

……

对于后半夜,阿萝的记忆不算清楚。

她只记得,自己抱着魏玘,困意越发沉重,不知何时就丢了意识。

再睁眼时,天光已然破晓。

阿萝发觉,自己躺在榻上,阿莱就在枕边,而魏玘全无踪影。

昨夜的一切,好像只是一场梦。可阿萝知道,那不是梦,因她分明地感觉,那点微凉的泪,曾在她肩窝停留、干涸、枯萎。

——我会保护你的。

这明明是好话,魏玘却说得那样难过。

阿萝偏颈,抚着青蛇,小声道:“为什么呢?”

一片沉默。阿莱不会回话。

阿萝不再动唇,起身下榻,如常更衣梳洗。

……

夏日已至,正是晴好天候。

梳妆后,阿萝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