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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曲 只是当时已惘然

笑得那么讽刺:“是不是我一直没有表达清楚?阮先生,我不仅‘不需要’你来看我,我也‘不想’让你来看我。”

无辜的报纸终于“哗”一声,被愤怒地合上,甩到了一旁。

高大身躯倏然站起:“一周就一次!一周一次都会让你那么痛苦吗?”

她背对着他,从他摔了报纸冷了脸后,她就背过身,不声不响地僵在那里。

“看着我!”他怒着脸过来扳她的脸,“我都来那么多次了,没有一杯水没有一句话,现在……”他突然噤了声。

被硬扳过来的那张脸,什么时候竟淌满了沉静的泪,他全然不知。或许是在他摔下报纸的那一瞬,或许是在她说完不想让他过来的那一瞬。

只是明明泪水肆意着汹涌着,那把温和的声音却还是平静的,她说:“不是一周一次让我痛苦,是见到你,”她顿了一下,“是见到你……让我痛苦。”

灼热的液体几乎烫伤了他手背,他耳旁只有她沉寂如死的声音:是见到你,让我痛苦。

那次之后,他再也没来过。

香港开始进入了春季,偶尔雨,偶尔阴,乍暖还寒时,最难将息。

许是染上了流感,她突然发烧,猛打喷嚏。向杨老请了两天假,歇在家,急着处理案件的刘律师赶紧抓住这空档,她说发烧不想出门,他干脆上门来同她谈离婚的要求:“你想要多少财产?我听说阮先生去年在浅水湾置了一套豪宅……对了,要股份如何?我看要‘阮氏’的股份最实在,保证升值,永远不会坐吃山空。”

恩静却兴趣寥寥:“我什么也不想要。”

“怎么可以不想要?我收费很贵的,什么也不想怎么给我付律师费?”

“……”

“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别傻了,都什么年代了还讲求全身心奉献?”他说着,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那家伙昨晚才在尖沙咀包了一家餐厅给何秋霜庆生呢!婚都还没离呢就那么嚣张,得狠敲他一笔,别便宜了那混蛋!”

她目光一滞,原本凝聚在脑门的热力突然间扩散,扩散,散向四肢百骸,灼灼高温几乎烫得人喘不过气来时,就在那一瞬,就是那么一瞬,突然,安全门被人打开了。

她愣在了那里。

携着三十九度高烧的病菌,愣在了那里。

有多久了?这扇门除了她包里的那把钥匙外,再也没被第二把钥匙开启过。

只是那进门的人一看厅内除恩静之外,竟还有旁人,而且还是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