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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节

脸,笑着,并把脸扭开了,我几乎喘不过气来。方特游戏我们都玩腻了,于是玩起一种绳子游戏来了。天哪!当我呆呆地望着的时候,我的指头挨了她猛烈的一击,我感到多么高兴啊,接着我故意竭力装出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可是她却逗弄我,不再碰我伸到她面前的那一双手!

那天晚上我们还玩了其他游戏!我们也弹钢琴,唱歌,跳舞,扮演一群茨冈流浪汉——让尼尔马茨基装扮成一头熊,叫他喝盐水。马列夫斯基伯爵为我们表演了各种纸牌戏法,最后还表演了打惠斯特②,他把牌洗了一遍,将所有的王牌全都分发到自己手里,为此卢申“荣幸地向他祝贺”。马依达诺夫给我们朗诵了他的长诗《凶手》片断(事情发生在浪漫主义全盛时期),这首长诗他打算用黑色封面印上红色书名出版;我们偷走了从伊维尔斯基门请来的那个小官吏膝上的帽子,叫他跳哥萨克舞来赎;我们叫沃尼法季老头儿戴上妇女的包发帽,而叫公爵小姐戴上男人的帽子……这一切真是不胜枚举。只有别洛夫佐罗夫越来越缩到角落里去了,他紧蹙眉头,一脸怒气……有时他两眼冲血,满脸通红,好像马上就要向我们大家猛冲过来,把我们当作木片四处乱扔;可是公爵小姐不时地瞧着他,点点指头威吓他,于是他又躲到自己的角落里去了。

我们终于胡闹得精疲力尽了。虽然公爵夫人,用她的话来说,非常爱嬉闹,不管怎样叫嚷她都不怕,但是她也感到十分疲乏,想要休息了。夜里十一点多钟开出晚饭;一块不新鲜的干酪,几个用剁碎的火腿做馅儿的冷包子,这些包子我倒觉得比任何酥皮大馅饼都可口;酒只有一瓶,这瓶酒多么奇特:深色的大口瓶,瓶里的酒呈玫瑰色,不过没有人喝酒。我走出厢房时,疲惫和快乐得没有一丝力气;齐娜依达在分手时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又莫名其妙地微微一笑。

我觉得有一股沉闷而潮湿的夜的气息向我那热辣辣的脸上扑来;看来,大雷雨就要来临了;乌云逐渐增多,在天空中浮动着,它们那如烟似雾的轮廓明显地改变着。微风在黑——的树林里不安地颤栗,隆隆雷声在遥远的天边某处仿佛在对自己愤怒地发出喃喃怨语。

我从后面台阶偷偷地回到了自己的屋里。我的老仆人睡在地板上,我不得不从他身上跨过去;他醒了,一看见我就说,母亲对我又十分恼火,又要打发他来找我,可是父亲阻止了她。我从来没有不向母亲道声晚安,不让她祝福几句,就躺下睡觉的。可现在没有办法了!

我对老仆人说,我自己会脱衣服睡觉的,我吹灭了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