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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我想,给他脖上戴上一个护身香囊才好,可你又一定会不肯答应的。”华西里·伊凡诺维奇好几次小心翼翼地想详细问问他的工作情况、他的健康情况……可是,巴扎罗夫每次的回答都是很不乐意的、漫不经心的。有一次他发现父亲在谈话中有点套他的话,于是他很恼火地对父亲说:

“你为什么好像老是踮起脚尖在我身边转?这种做法比以前的办法更坏!”“好啦,好啦,好啦,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可怜巴巴的华西里·伊凡诺维奇急急忙忙说道。他把话题引到政治方面的努力,也是同样的毫无结果。有一次谈起即将到来的农奴解放问题、进步问题,他希望借此可以激起儿子的同情心,但儿子却只是冷漠地说:“昨天我从篱笆旁边走过时,听到这里农民的孩子已经不唱老歌子了,”却喋喋不休地谈论:“正确的时代就要到来,心儿已经感受到爱了……依你看这就是进步。”

巴扎罗夫偶尔也到村子里去,一边像往常一样取笑逗乐,一边和某个农民交谈。“好啦,”巴扎罗夫对那农民说,“老兄,你给我谈谈你对生活的看法吧。你知道,人们常说,俄罗斯的全部力量和未来都体现在你们的身上呢,还说历史的新时代也从你们那里开始呢,还会由你们发号施令制定各种各样的法律法规。”农民对他的提问或者什么也不回答,或者讲几句下面这类的话:“可我们可以……因为……比如说,看给我们安排的是什么。”“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是你们的米尔[218]?”巴扎罗夫打断他的话说:“莫不是站在三条鱼背上的那个米尔?”

“这个嘛,少爷,土地才是站在三条鱼背上的呢,”这个农民和和气气地解释,他悦耳的声音,带有一点宗法式家长的慈祥。“至于我们的米尔,大家都知道,那是照着老爷们的意志办的,因为你们老爷们,是我们的衣食父母,老爷惩罚得越厉害,农民越感到亲切。”

听完这类说法,巴扎罗夫有一次轻蔑地耸了耸肩膀,就转身走了。那农民也就慢吞吞地走回家去。

“他说什么来着?”另一位面色阴郁的中年农民问道。他站在自己农舍的门槛上,远远地看着巴扎罗夫同那个农民谈话。“莫不是谈拖欠租税的事吧?”“什么拖欠租税的事呀!我的老兄!”第一位农民回答道。他的声音里已经没有那种悦耳的宗法制的痕迹了,相反的,却流露出某种满不在乎的粗鲁的调子。“对了,他胡说八道了一通,大概是想给发痒的舌头搔搔痒吧。大家都知道,他是一位少爷。难道他会懂得什么东西?”

“他哪里会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