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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当二流子吗?实话告诉你,他们还有一身混社会的本事,不是什么好本事,可惜你连那点坏本事都没有!”

他把这个居民点当一块丑陋的疤瘌,尽量长时间地掩藏,对心儿,对杨晴,对所有同学,尽量地掩藏。刘畅找到这里的时候,他羞恼得呆住了。刘畅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他的成长环境里见到他。他们最后的对话只有他保留着最真实的版本。随着他肉体的消亡,这版本也就消亡了。小杀手当时太热血沸腾,脑筋完全白热化,事后给警方出尔反尔的供状全是根据他破碎的记忆整编的。真实的版本只有一个,只能有一个,可惜他无法将它昭示于人了。真实版本也许对那个小杀手有利。也许。

他生命的最后四个星期发生了什么,也只有他知道,心儿只知道部分。其实是他先拿起刀的,只不过刀的指向是他自己。他那胸大肌完美的胸口在他被杀之前,就留下了自杀的疤痕,只不过是自杀未遂,是演出的自杀,但还是留下了疤痕。因为他挥刀的时候受到了阻力,他被心儿抱住了,所以刀只划破了衣服,在皮肤上留了道浅伤。他杀的刀尖落下时,那些浅痕已经脱痂,居然逃过了法医的眼睛。法医怎么可能摸索出他迷乱的心路?自从他和心儿之间发生了那件神圣大事,他的心路对他自己都成了迷津。那件神圣大事被人说起来就是一语带过的“做爱”。他恨这个舶来词,不会爱的人才需要做。他和心儿在那些把爱做出来的人嘴里,也就是这么回事:“他和她做过爱。”就在他俩“做过爱”之后,他被她甩掉了,抛弃了。人们就这么个素质,指望他们怎么评说他和她呢?

他不能忍受的是,“做过爱”的心儿对他正常得不能再正常,彻底还原了初始的丁老师。他终于受不了了。他变成暗探就在那几天。他找借口到教务主任办公室,到副校长办公室,从教师出勤表上探听丁佳心老师所有的课程安排,所有的值班时间,又假装别人的声音从心儿父母家得知她是否去吃晚饭或度周日,再到叮咚学校去打探她和女儿的见面、外出安排,然后去旁敲侧击,一旦发现心儿所说的去向跟他探听的不符,他就那么瞪着她,委屈,嫌恶,怨怒,都在他默默的瞪视中。有一次他说:“跟刘畅在一起一定比跟我快活,对吧?”

他把“快活”二字说得带画外音似的。

她打量他一眼,低声地却恶狠狠地说:“你怎么这么说话?”

“我怎么说话了?”

“你明白你怎么说话。”

他忍住心里的疼痛,装出一个痞笑:“没什么呀!老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