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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信阳陆军学院,第一眼

过这种感觉。”

“我有。我只是想印证,我们在这个问题上的感觉像不像。”我说。

我刚考上大学,去信阳军训的那年,一米八一,一百零六斤。夏天在院子里,知了扯着嗓子拉长声叫唤,我光了上身冲凉,顺便在自己的肋骨上搓洗换下来的袜子和裤头,顺便晾在枣树树枝儿上。当时ELLE杂志上说,有个从非洲逃出来的世界级名模,也是一米八一,一百零六斤。杂志上没提,那个姑娘胸有多大,我无从比较。我想,一米八一,一百零六斤,胸能有多大?我一口气能做三十个双杠挺身,胸肌发达,要是名模的乳房不比我胸肌大许多,我也可以号称名模身材了。

因为仁和医学院的预科要和B大生物系的一起上,所以,我们要和B大一起军训。我问我老妈。“为什么B大和复旦要去军训啊?”

“因为去年夏天那场暴乱。”我老妈说。

“那跟我没关系啊,我当时才上高二。”

在这件事儿上,我当时简直是模范。八九年五月底的一个下午,全学校的狗屁孩子都被校门外的大学生队伍招呼到街上去了,男女杂处浩浩荡荡昂首挺胸急切地冲向天安门,仿佛在天黑前赶到就会被写入几百年后编撰的《中华人民共和国通史》。我怕走长路,而且天也阴了,闷闷的,蝙蝠和燕子低飞,要下雨。要是去天安门,身上没带家伙,刘京伟怕被白虎庄中学的仇家围起来打,张国栋下了学要去找他女朋友看一个叫霹雳舞的电影(除了张国栋自己,没人认为那个女孩儿是他女朋友,包括女孩儿自己),我说,傻屄呀,马上要下雨了,桑保疆说,那好,咱们打牌吧,三扣一,不赌脱衣服了,刘京伟,你长得跟牲口似的,看了会做噩梦的,看了你的玩意儿我都不好意思拿出自己的玩意儿撒尿哦。秋水,你长得跟手风琴似的,没什么可看的。咱们赌真钱,人民币,但是衣服可以换成钱,不论大小,一件当五毛。生物课老师夹着讲义来上课,教室里只有我们四个人。我们围坐两张课桌对拼成的牌桌,我和刘京伟平平,张国栋输了,桑保疆赢大了,桑保疆正吵吵,再赢下去,张国栋就有借口当掉裤头,光着屁股见他的姑娘了。生物课老师说,你们为什么打牌啊?我说,其他人都去游行了。生物课老师说,别人游行,你们也不要打牌啊?我说,那,我们也游行去?桑保疆说,那,我们不打牌了,我们打麻将吧。张国栋说,那,老师您上课吧。刘京伟说,你愣着干什么,快讲课啊,课本翻到多少页啊,女的和桑保疆到底有什么不同啊。生物课老师没说话,放下生物进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