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时间去想这个问题。”
“别逃避这个话题。他吝啬得要命,在我看来有点儿疯魔了。当然,可能除了艾玛,他谁都不喜欢。这跟我祖父的遗嘱有关。”
露西有些不解。
“我的祖父是个了不起的人。最初做的是脆皮类食品、琥珀爆米花和酥脆的油炸食品,都是些下午茶的点心。后来,由于他的远见,又转而做起了奶酪和开胃菜,也才有了我们承办大型鸡尾酒会的资金。而那时,我父亲发现有比食品更让他感兴趣的事情,他去意大利旅游,然后是巴尔干半岛国家和希腊,并玩起了艺术。我祖父十分生气,他认为我父亲不是做生意的料,艺术品位也十分一般——他的判断都是正确的——所以他把钱放入了信托,留给孙辈。
“我父亲每个月都有生活费,但他不能动信托里的钱。你知道他是怎么做的吗?从那时起,他一分钱也不花了。住到这儿,开始存钱。我敢肯定他现在存下来的钱不比我祖父留下来的少。而现在,哈罗德、我、阿尔弗雷德和艾玛没有得到祖父的一分钱,我现在就是个穷得叮当响的画家,哈罗德做起了生意,成了市里边有头有脸的人物——他是个有商业头脑的人,尽管最近我也听到了传闻,说他在经济上遇到了些问题,而阿尔弗雷德——呃,我们几个都叫他闪电阿尔——”
“怎么说?”
“你想知道得可真多!因为他是一粒老鼠屎,坏了家族的名声。他虽然没有坐过牢,但也差不多了。战争时期,他在供应部工作,却突然辞了职,当时也是一片流言蜚语。他走之后,几笔罐装食品的采购有些解释不清,而鸡蛋也出现了问题。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在几笔采购上谋了些私利。”
“对一个陌生人说这么多,是不是不太合适?”
“怎么?你是警察派来的卧底?”
“有可能。”
“我不这么认为。在警察怀疑我们之前,你就已经在我们家做事了。应该说——”
他的话被打断了,他妹妹艾玛从菜园的门口走了进来。
“嘿,艾玛?你看起来有些苦恼?”
“嗯,塞德里克,我想和你谈谈。”
“我得回屋了。”露西十分识趣地说道。
“别走,”塞德里克说,“谋杀案实际上已经让你成了我们家族的一分子。”
“我还有很多事没做,”露西回了句,“我出来是为了取些香芹。”
她急匆匆地走出了菜园。塞德里克目送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