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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个狗屁!气节是什么?那劳什子可以当饭吃吗?能卖了给小姑让他给正长身体的钱乐加菜吗?能让躺在医院里一天就吞下上千块药费的爷爷活着吗?能帮钱一多那个老王八蛋还清他那一屁股债让他不至于被人打死吗?答案是,不能!

气节仅仅可以让他去找一份大学肆业生所该获得的工作,一个月当牛做马挣不了两千块,那被他气病倒的爷爷就得死,弟弟就没学可上,老浑蛋钱一多就得被人断手断脚,活菩萨一样的小姑就得去卖血卖肾。如果一身好皮囊能换来以上这一切,这买卖也忒划算了。

钱欢长这么大头回明白,原来“男儿膝下有黄金”是这么个意思啊,只需要屈膝吧嗒往女人枕头边上一跪,就能扭转乾坤,呼风唤雨,这个操蛋的社会对他总算不薄。

让马宁最想不到的,就是回国后和失联长达一年的好哥们儿第一次见面,地点竟是在派出所里。要不是当干警的同学已在电话里跟他交代了钱欢被逮的来龙去脉,他还以为眼前这家伙一失足鼓捣药了呢——他被带出来的时候,马宁的心就咯噔一下。

眼前的大男孩让他感觉特别陌生,整张脸消瘦得好像只剩下那对大眼睛,唯有那傻呵呵的笑容一下子把他拉回到过去——小时候,钱欢每次捅了什么篓子,需要他这个哥哥出头帮他擦屁股,就会像现在这样咧着大嘴叉冲他嘿嘿嘿傻乐,但眼睛却是红的。

“你丫总算舍得回来了,”这是钱欢见到他之后对他说的第一句话,第二句是,“你要是生气,就揍我一顿,但什么都别问啊。”

那天让钱欢最感激的是,马宁推着他走出派出所,除了照他屁股踹了一飞脚,果然什么都没问。

他钻进车后座里,就好像几天几夜没合眼似的倒头大睡,等他醒来,散发在车里的肉香告诉他,副驾驶上有一碗他最爱的馄饨侯家的大馅儿馄饨正等着他。

马宁坐在驾驶席上默默地抽着烟,瞟了一眼后视镜里钱欢那鬼样子,扔给他一根555。

“说吧,你丫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钱欢没抽那根555,伸手拿过他好几天来唯一一顿像样的早饭,在打开塑料饭盒的一瞬,不知是不是被蒸汽熏了眼睛,两滴硕大的眼泪掉进了馄饨汤里。

他边吹着热气边囫囵地答道:“哥们儿打算……以后就跟你混了啊,你丫一大海归,千万别变海带啊。”

马宁没问,钱欢也没说的,其实马宁从侧面都了解得差不多了,唯一没太整明白的,就是大四那年钱欢为什么跟人打架,听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