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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上春树在《海边的卡夫卡》中文版的序言里写道:

之所以想写少年,是因为他们还是“可变”的存在,他们的灵魂仍处于绵软状态而未固定于一个方向,他们身上类似价值观和生活方式那样的因素尚未牢固确立。然而他们的身体正以迅猛的速度趋向成熟,他们的精神在无边的荒野中摸索自由、困惑和犹豫。

当看到这段话的时候,有一位名叫钱乐的十七岁读者觉得,这就是在写他自己。

不只精神在无边的荒野中摸索自由、困惑和犹豫,就连肉体也像浮萍一样游荡在这个赋予他残酷童年的城市里,他找不到倾诉的对象,甚至没有可以信任的人,太多不同的感受让他先于同学们一步成熟起来,过去,除了通过阅读来找回内心的宁静,他还在书籍里找到了同伴,那些绝望的、孤独的灵魂跨越了时间的长河与他对话,拥抱他,给他慰藉。

直到他遇见一个人,这种无形的慰藉化为了有形,活生生地存在于他的面前。

他想再见到她,可又害怕见到她,这种别扭的心情拉扯着他近一个月,他快速地消瘦下去,仿佛生平第一次品尝到思念的苦涩,他在学校里很受女生欢迎,身边总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生跟着他,但他的心太小了,小到只能装下一个喜欢的人,那个位置突然被一个以前完全没有交集的人占据了,就没办法再割舍给别人。就像张小娴说的:思念一个人,不必天天见面,不必互相拥有或互相毁灭,不是朝思暮想,而是一天总想起她几次,听不到她的声音时,会担心她。

如果这就是爱的话,这个十七岁的少年应该是“爱上了”吧。

他总是偷偷地去看一眼她,确定她好不好,有没有按时吃饭、上班、下班,有没有被咖啡厅的顾客找麻烦。

可他怎么也没想过,有一天他决定跟着她,看看她每天下班后都去了哪儿,那天傍晚,他竟发现她上了马静哥哥的车,车子停在马家门前,他们有说有笑地走进院子里,再进到屋里去,他的心忽然凉了半截。

他在外面等了她几个小时,一直等到两兄妹送她出来,马宁坚持要送她回去,他们看上去已是很熟稔的样子,这种熟稔让他心里面极为不快,他知道,那种情绪叫作嫉妒,说得再俗气点,他在吃醋,他喜欢上了一个姐姐般的存在,却因为她和年纪相仿的男人在一起而醋意大发,一向自认为理性的他,从未想过竟会变得如此荒唐可笑,他哪里知道,爱上一个人本身就会让人变得荒唐,变得可笑。

她坚持要坐地铁,不让马宁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