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愕然,呆愣当场。
卢嫚宁却没发傻,忍着痛,死死抓着我的手,还勉力翻动身体,将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
我感觉到疼痛,可这股疼痛并没有让我回神,反倒让我清楚想起了之前在洛渠江内的一幕。
那在河水中我抓住的手、反抓住我的手、多出来的一双手……
一时间,我心情太过复杂,身体失去了反应。
卢嫚宁并没有真的抓破我的皮肤。我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算什么状态,有没有皮肤这种东西。卢嫚宁在我手臂上留下的痕迹只是她手指上的血。
“你冷静一些,周凯威的问题是出在他自己身上。你该问问他梦到了什么。”我尽量平静地说道,另一只手扣住了卢嫚宁的手腕。
卢嫚宁伸长了脖子,居然张嘴就咬要过来。
她看不到我,听不到我说话,只当身边出现的任何异常是要害了周凯威的东西。
我收手躲避,终于是没了办法,甩开了卢嫚宁的两只手。
卢嫚宁还在受到伤害,力气可比不上在河里面的时候。她胡乱在空气中抓挠,想要瞎猫碰到死耗子,将我给逮住。我退了几步,只能旁观她发疯般的举动。
许久,卢嫚宁累了,身体愈发虚弱。她喃喃自语,声音轻到我完全听不见。她就这样躺在地上,似是习惯了那股拉扯的疼痛,放弃了前进或后退,又或许,她是在休息,在积蓄力量。
这一天就这样过去。
我有注意到,在卢嫚宁放弃后,她的身体正在往后移动,好像是小区外的那股力量占了上风,将她往外拖。
卢嫚宁闭上了眼睛,一无所觉。等第二天她再睁眼,发现自己离开了小区的范围,有些抓狂。
接下来就是卢嫚宁日复一日的尝试,日复一日的虚弱。
我看在眼中,却没再做什么。我都有些怀疑,卢嫚宁真的看清了我的模样,听到了我的话,是否会听我的建议,另想办法拯救周凯威。
我知道,卢嫚宁不会这样永远地尝试下去,毕竟我那天在工农六村门口只看到了钱钟和周主任,没看到卢嫚宁。卢嫚宁也不可能是彻底消失了,否则就不会有我这次的梦境。
几天后,卢嫚宁趴在地上,盯着前方凌乱的血印,眼中沁出的不再是泪珠,而是鲜血。她愈发透明了,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身形晃荡,艰难地走向了车站。
我看到卢嫚宁碰到活人时,不再是活人感到不适,而是她瑟缩了一下,身体轻轻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