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年纪很小,嫁给我父亲的时候,只有十七八岁。那时候,家里面我是长子,我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妹妹,都和我一母同胞。她的家世比母亲更好,祖母很看重她。我后来想想,祖母和父亲看重的就只是她的家世。她性子像个小孩,有时候会跟我们一起玩耍。祖母、父亲也都纵着,并不要求她像母亲一样料理家中事务。她对母亲……没有任何想法。只是因为性格缘故,有些闲不住,嘴闲不住,人也闲不住。不知道是哪个丫鬟和她说了母亲的事情,她就想要去母亲的故居看看。母亲最后那一年,不住在主院,而是搬到了偏院里头,她死之后,那里也被封了。她的牌位供在偏院,由下人打理。我的画,就挂在那里。祖母和父亲不许我们靠近那里。就连祭拜母亲,也只是在大院中烧点纸钱,连个磕头的牌位都没有。
“我的继母偷偷摸摸溜进了那处偏院。她回来的时候,很是气愤。因为祖母和父亲不在意,负责打理那里的下人就开始偷懒。她有些天真的正义感,向祖母和父亲告状。回头,她又夸奖起了我的那幅画,想要我给她也画一幅。将这事情就抛到了脑后。当天,祖母就下令撤换了原本的下人。我一看就知道,她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都就没说惩处,事情也是交给下面的人去做的。我继母全然不懂这些。她开开心心地跟我索要画作。我虽然伤心,但也没有责怪她们的意思。”
叶正一面无表情地继续说道:“我那会儿已经十一岁了,还常回忆起母亲,但记忆已经有些模糊。记得最清楚的,反而是她临终前疯狂的样子。那不正常。那根本不是得了病的样子。
“但母亲去世之后,家里面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我也不知道母亲到底为何变成了那样。就连那幅画,母亲落葬之后,被父亲收了起来,放在偏院之中,我也再没瞧见过。
“我的那位继母……从偏院回来的当天晚上,就不对劲了。她白天的时候,还在缠着我要我画一幅画。晚上,我还在给她作画……我是真心喜欢她。比起母亲,她更像是姐姐,像妹妹。”叶正一露出了几分哀伤,“那天晚上,主院里有了大动静。我当时就听到了尖叫声。我记得自己手一抖,在她的脖颈处就留下了一道墨迹。那种吵闹持续了一个晚上。我父亲连夜叫了大夫,祖母也过去看了。我随后才到。我的小厮打听到情况,只说是家里面遭贼,惊动了丫鬟,继母听闻之后,被吓到了,有些不适。可闹了那么长时间……我过去的时候,只看到继母被绑在床上,疯狂挣扎。她那模样,和母亲去世前几乎一模一样。
“我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