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楷写个文书,表她一个校尉之类的职务。
鉴于现在小皇帝蹲在长安,在李傕郭汜的层层包围之下,诸侯们想封自己手下人当官都是先斩后奏,先封官,后送表,也不管朝廷什么看法,有章盖章没章意思意思也行,她觉得这个程序就先不忙走了。
……毕竟就盖章这件事而言,她还是有很大优势的。
但比起这种虚衔,她最重要的事还是如何喂饱这三百多张嘴,毕竟这里有了军营之后,逐渐就有周围的流民开始向这里聚拢,企图通过和士兵们做一点生意来讨点饭吃。
不给士兵们饱饭吃是不行的,不给士兵们发饷也是不行的。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都已经领兵的人了,怎么可能回头去打工。做生意又不会做,就只能劫富济贫维持一下生活。思前想后,她决定跟暂时没回博陵的肉票们联络一下感情,问问到底是哪一家豪强这么爱打小报告,把状告到了博陵郡守那里?
确定了是哪家豪强牵的头,又送走了这些俘虏后,她点了几十个精壮老实的士兵,带着就出发了。
那位爱打小报告的豪强离博泉确实不太近,要走个几十里才能走到,晚上还下了一场雪,因此第二天顶着风雪往邬堡去的路上,她喝了一肚子的冷风,也就攒了一肚子的气。
这一肚子气在远远见到邬堡时暂时寄存了下来。
一列长队自邬堡而出,目测至少有百余人,赶了大概二十辆车,浩浩荡荡,十分壮观,为首的骑在马上,那个穿戴打扮十分奇异——大氅没什么问题,标准的士人装束,衣服鲜红鲜红的,这也还算说得过去,头上那个发冠就很奇怪,有点像她以前见过的巫师那种羽毛球帽子,手里还拿着一只节杖,周围的人还对他毕恭毕敬。
……看起来有点神叨叨的。
“那是什么东西?”她指着问。
周围的士兵们都没见过,只有一个跟在她身边的游侠儿回答了她。
“看着好像丹杨那边的僧人……”
“……啥?僧人?”她瞳孔地震,“僧人?”
她当然知道什么是“僧人”,但东汉时期就有和尚了?
当然,阿弥陀佛也不能阻止她打劫的脚步,那支队伍走出去十里,她悄悄跟了十里,然后就冲上去直接横在路中间了。
队伍里几乎都是豪强家的健仆,见到她带着几十号人围上来,脸色立刻变了。
“大……大胆!你这贼子,知道这是……这是……也敢如此无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