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地,“阿瞒便是趁那个机会,将新妇劫了去!”
淳于琼将脖子抻得老长。
“接下来呢!”
“那青庐的宾客察觉之后,岂有不追之理呢?!于是阿瞒与主公慌不择路,他竟想出了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当然是卖队友啦!
说到主公倒栽葱一头扎进了荆棘丛中,许攸手舞足蹈起来,淳于琼乐得拍起了大腿。
曹操此时倒是辩解了一句,“休如此编排本初!他不过是被绊了一跤,如何就头朝下了!”
说完这句话,曹操自己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帐篷里传出的声音快活极了。
两个没有酒,只有烤薯的家伙开始剥起山药。
“长文在青徐,也不知近况如何,”郭嘉啃了一口山药,“他既随父出仕徐州,书信断绝已有许久,当真挂念。”
荀攸想了一会儿,“还未娶亲。”
郭嘉那口山药突然就噎住了。
身旁人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但还是候着他端起一旁的水壶,往陶杯里倒了些热蜜水,一饮而尽之后,才继续说下去:
“从父写信与我说起的。”
说到了荀彧,郭嘉和荀攸又沉默了一会儿。
当他们重新讲起一个很轻松的话题,比如郭嘉这把瘦骨嶙峋的身子到底撑不撑得住,要不要给他弄个巫师过来烧点符水喝,刚刚那个称呼似乎短暂地划过去了。
他们很平静,很轻松地吃着算不上晚餐的晚餐,眉目中好像一丝阴鸷也没有。
隔了一道栅栏,许攸的部曲们也开始忙碌起晚餐,有人出去打水,有人出去捡柴,有人开始挖灶坑,有人清点着车上的粮米,准备分发今晚的食材。
太阳渐渐西斜,营中点起了火把,有满身烤肉气的仆役跑了过来,同荀攸小声嘀咕了些什么。
荀攸看了郭嘉一眼。
“公达若有胃口,自用便是,”郭嘉笑道,“我吃烤薯便是。”
于是这位中年谋士笑了,轻轻地对仆役点了点头。
“都给他们送去。”
一切看起来都平静极了,就连中军帐外那些许攸的亲卫,也获得了一份短暂的犒劳。
有人走过来,为他们带来了几瓮酒,以及几只烤羊。
他们还要保护主君,不能有片刻稍离,必须留在帐外,但留在帐外不代表他们不能喝一口水,吃一口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