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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儿,火见子和她的公爹,还有鸟,一起围坐在收拾得整洁的客厅餐桌旁,谈论起有关非洲新兴国家领导人的逸闻和斯瓦希里语的语法。为了让公爹看清楚,火见子把卧室里的非洲地图拿来,摊在桌子上。

“不想和火见子一起去非洲看看吗?把这座房子和土地卖了,费用就有了。”火见子的公爹提议。

“是呀,这主意不坏呀。”火见子试探地看着鸟说,“去非洲旅行,你可以把孩子的不幸忘掉,鸟,我也可以把丈夫自杀的事情忘掉呀。”

“对,这很重要。”火见子的公爹怂恿说,“你们结伴去非洲,不是很好吗?”

鸟被这个提案深深地撼动了,神色狼狈而萎靡,含混不清地叹息说:“那不行,那可不行!”

“为什么?”火见子挑战似的问。

“你说到了非洲就可以把孩子衰竭而死的事情忘掉,这未免太天真了,对我来说,做不到。”鸟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

“鸟在道德方面是一个严肃青年呀。”火见子嘲讽道。

鸟的脸更红了,流露出责难火见子的神情。事实上,他的内心是这样想的,如果火见子的公爹对我说,为了把火见子从自杀了的丈夫的幻影中挽救出来,从这样的道德目的出发,可以请你接受这次非洲旅行吗?那我可能会像一块固体汤料被浇上了热水,一下子就融化了,我可能会在这自我欺骗的甜蜜旅行中获得解放。鸟害怕火见子的公爹说出类似的话,同时又恨不得把怀有热切期盼、猥琐欲望的自己塞到地缝里去。突然,在火见子的眼睛里,鸟看到了白瓷般的光亮在闪烁,她有所醒悟地说:

“再过一周,鸟就会回到夫人那里去了。”

“很抱歉,”火见子的公爹说,“自打我的儿子死后,头一回看到火见子这么有生气,所以才考虑到刚才的话题,请不要生气。”

鸟怀疑地凝视着火见子的公爹,他的脑袋很短,几乎全都秃顶了,晒得黝黑的后脑壳的皮肤从脖颈一直延续到肩膀,让人分不清什么地方才算是头部。在他海驴般的脑袋上,睁着一双灰浊而安详的眼睛。火见子的公爹究竟属于什么类型的人呢?鸟理不出一点线索。鸟满怀戒意地沉默着,勉强做出暧昧的微笑,又努力压抑住不断从胸部涌到喉咙、让人窒息而羞愧的失望感。

子夜时分,在暑热蒸腾的黑暗里,鸟和火见子非常懒惰地以双方都不感到沉重的姿势,持续了一个小时的性交。像交尾做爱的野兽,他们始终沉默无声。最初的间隔比较短暂,经过一阵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