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笑着把手放到她的头顶,一下一下,不轻不重地拍她脑袋:“你别忘了我们的约定。我帮你救太爷爷,你帮我调查‘系统’的秘密。我已经履约,该你了。”
凤宁向前一扑,抬手抱住他的腰,把胖脸拱在他肩膀上,拼命蹭他。
“可是我舍不得疯乌龟!”她又开始魔音灌耳,“舍不得舍不得舍不得……”
“你得走了。”他说。
她发现这个很习惯在别人身上摸摸拍拍的家伙,正在用一种堪称笨拙的手法轻拍她的后背。
“我不嘛。”她赖皮地用眼睛拱他。
“今年你应该是九岁。”
“九岁怎么啦,难道九岁就不能拱人……”凤宁猛然醒过神,一个激灵蹦起老高,“九岁?九岁!这么快就过了六年半啦!”
封无归:“是的,就是这么快。但不是六年半——你们昆仑凤不学算术吗?”
凤宁愣了一下,双眼放光:“是凤安大傻子说的六年半,他还说我算错了!我就说嘛,我怎么可能会算错!明明就是八年半对不对!”
封无归半晌无语:“……”
他:“我看你们两个是半斤八两才对。”
凤宁顿时不答应了:“你好意思说我算术不行?!桂花酒三个钱一斤,十个钱三斤,这样对吗!你自己数数,掰着手指数数!”
封无归:“……”
他头疼地揉额角,“总之,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你的兄长父母正在面临危机,你该走了。”
又一阵沉默。
“嗯,我知道了。”凤宁低下头,小声回答。
都这么多年了,她还是没有找到帮助他离开这里的办法。
凤宁抬手敲了敲自己脑袋,心想:‘我真是个笨蛋!’
对于昆仑凤来说,被骂“蛋”可是奇耻大辱,笨蛋更是狠上加狠。
她气自己无能为力。
这么久了,掩盖在平淡如水的日常生活之下的汹涌暗流,终于如期而至。
再没有蒙上双眼自欺欺人的余地。
“嘎——嘎嘎嘎嘎!”一道火浪轰隆隆荡过长街,片刻,又轰隆隆倒飞回来,唰一下停在窗口,“嘎嘎!”
秃毛崽探头,兴奋地扑扇翅膀:“你们一定猜不到嘎!”
凤宁:“……”
高兴就嘎嘎嘎,难过就啾啾啾——她这个太爷爷崽实在是太好懂。
它把翅膀扇得火火生风,骄傲地撅着喙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