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向主人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就消失在大门里。
“我是坐一辆带弹簧的轻便马车来的,不过给你们的四轮敞篷马车也准备了三匹马。”尼古拉·彼得罗维奇唠唠叨叨地说道。就在这时阿尔卡季正从客栈女主人拿来的勺中喝水。巴扎罗夫则在点着烟斗抽烟,然后走到正在套马的车夫身旁。“不过轻便马车只有两个座位,我不知道你的朋友会……”
“他坐敞篷马车走,”阿尔卡季小声地打断父亲的话,“请你不必同他讲客气,他是个很奇怪的好人,非常随便,你以后会看得出来的。”
尼古拉·彼得罗维奇的车夫把马牵了出来。
“好啦,你转过身来,大胡子!”巴扎罗夫对驾敞篷马车的车夫说道。
“米秋哈,你听见了吗?”另一个也站在那里的马车夫,两手插在羊皮袄后面开的口子里,马上接口说道,“老爷叫你什么来着?你真是一个大胡子呢!”
米秋哈只是把帽子抖一抖,然后把缰绳从汗淋淋的辕马[16]身上卸了下来。
“快点,快点干啦,伙计们,帮帮忙吧!”尼古拉·彼得罗维奇大声叫道,“等一会儿给大家发酒钱买伏特加[17]!”
不出几分钟,马就全套好了。父亲与儿子坐进了那辆有弹簧的轻便马车里,彼得便爬上车台。巴扎罗夫随即爬上那辆四轮敞篷车,把头靠在皮枕头上——于是两辆马车便辘辘地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