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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水聚沙

次地,他向她起誓,他会好好保护她。

阿萝很清楚,魏玘言出必行。

正因此,她才困惑、郁悒,对他的坏处越发气恼。

他说他知错,也说要悔改,话语却模棱两可,对蒙蚩和巫疆避而不谈。甚至昨夜,他分明听见她倾诉,仍要编撰谎言、佯装路过。

她给过他许多次机会,但他从未开口,好像她的过去与他无关、不用再提。

可她只是想要他明确的歉意——对她,更对她父亲。

想到这里,阿萝鼻腔愈酸。

她垂睫,遮起眸光,闷声道:“他像在乎我,又像不在乎我。”

“他做错事、叫我生气了,也不会与我多说什么。”

郑雁声道:“大抵还是那个道理。”

她挪身,贴近阿萝,又展臂,搂住人一席柔肩,才道:“他惹恼了你,心里发虚,生怕自己多说多错,不想失去你。”

阿萝懵懂道:“是这样吗?”

她眨动水眸,思忖片刻,仍觉困惑不解。

“可我就站在他面前。”

她确实离开过魏玘。但现在,二人已经重逢,距离再远,也大不过一座翼州城。

况且,对于他,她早已不是镜中花、水中月,而是真实存在的人。哪怕她还在生他的气,他的一切仍能紧紧牵动她的心。

她想不明白,魏玘历来勇决、果敢,独在对待她时,偏生出这般、那般的顾虑。

“我已经来找他了。他不必多虑才是。”

听出阿萝的委屈,郑雁声抿起朱唇,没有立刻回答。

她侧目,观察、描摹阿萝,画过两道水湾眉,停在一双杏仁眼间。

二人四目相对,迎来凝滞的静寂。

没由来地,郑雁声记起了多年前的一个午后。

她是郑氏的旁支庶女,不受家族重视,自幼被养于乡野,直至及笄才返回祖宅。正巧,郑昭仪携肃王省亲,与她同日抵达。

那时候,郑昭仪暗示魏玘,郑家娘子淑慧伶俐,可多加往来。

于是,年少的皇子冷目逡巡,略过一干衣香鬓影,走到风尘仆仆、布裙荆钗的郑三娘子面前,帮她提起行囊,送她返回屋宅。

在无人的小径间,他归还她行囊,低垂眉宇,以锦帕擦拭长指。

午后的日光打在他背脊,使得他五官晦暗,合该像一尊精致的玉像,却全无慈悲,只有冷肃、平静与威仪的淡漠。

他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