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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蚤市场

告诉我们,他们可以做我们的脚夫。他们并不提价钱,玛丽亚说:“完了你们看着给他们点钱就行。”

男孩们精瘦而结实,为了刚刚成功的一份求职,乌木雕塑般鲜明的脸上浮起得意的笑容。他们推车走过仍在空车待雇的同伴身边时,双方都笑着大声说了句什么,要么是打趣,要么是嘲骂。

玛丽亚告诉我们,有个卖民间工艺品的小铺就在附近。找到铺子时,铺主锁了门,不知去了哪里。玛丽亚叫我们稍等,她去把铺主找回来。可见她和铺主熟悉的程度。她回来时后面跟着一个中年男人,一脸的阴沉使他的肤色显得比其他黑人更黑。打开门之后,我一眼看中了几个巨大的葫芦,上面都有极漂亮的绘画和浮雕。还有一些非洲图案的大草篮,也编得地道。只是这位铺主比较狂,价开得特陡,一个葫芦要一千五百尼拉。玛丽亚唠叨他不够朋友,他不动声色地站在一边,抱定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态度。“五百!”玛丽亚说。我以为这个价钱会得罪他,不想他平心静气地说:“不,一千三。”双方的期望值相差太远,我差不多想背叛玛丽亚,给他个一千二,把葫芦拍下来了。玛丽亚似乎猜中了我的心思,对我使了个西班牙女性的泼辣眼色,又转向铺主,拉开了政治攻势:“你看我每次都把人带到你这里吧?其实我也认识其他卖同样东西的人。”铺主沉吟着,似乎对白人种族之所以有今天的贸易成就陷入了深思。一分钟之后,他开窍了,说:“一千。”

我们最后成交在一千尼拉上。玛丽亚和铺主都感觉很失败。近十点钟,太阳把空间都要点着了似的。我躲进一家家带棚的铺面,装着看首饰或衣料,其实是偷点阴凉,等两位女伴结束购物。有些铺子已打烊了,关起了铁皮或木板或塑料包装布的铺门。流动的小贩们头上仍顶着整猪、整羊,成匹的布料、成串的美丽的珍珠鸡、长尾巴野鸡,在烈日下继续兜生意。苍蝇越来越多,你向哪个方向转脸,打任何一种手势,都能和它们掩上。我注意了一下,非洲的苍蝇是沉默的,来多大一帮也悄无声息。并且也没有那种大块头的绿蝇子;它们小小的,黑黑的,看上去有种吃苦耐劳的样子和正当谋生的自信。

走出Wuse已近十一点,两个推车的男孩脸上身上都汗透了。我取了三百尼拉,塞进一个男孩的手里。他腼腆地道了谢,却还不离去。我问他怎么了,他说要等我们的车开过来,他替我们上了货再走。他非常腼腆,也许早早失学了。

我回到家就把葫芦摆放起来,果然精彩。在非洲,去买西红柿、白菜、洋葱,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