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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忽遇旧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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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跟着师父走进今天说书的酒肆,追逸阁采光很好,把师父的一身白衣映得更加明亮。师父这个人按年纪来说应当已经不算年轻,却有着和年纪不太匹合的清秀模样,推门走进的瞬间就赚足了目光。

追逸阁多年来一直打着“追访逸事”的招牌,常请些有名气的说书人来,以招徕爱听书的客人。而近几年,说书的场子越来越多,老客们却越来越不待见,听书不再是他们刻意而来的目的,更像是酒后茶余的助兴节目。

这倒也正常,三分脸盲的人也许都认不出差别的长衫花发老头子,掐着差不多的嗓音,在台上并不挺拔地一立,说着些让人觉得熟悉的故事,也实在是没什么意思。

座上喝酒谈天的客人看到师父走上台,略惊讶于他明显低于行当平均的年龄,但也并不觉得有什么极特别的地方,还是继续先前和同伴的说笑。倒是有些女客不时抬眼瞟一下他过于好看的五官,暗暗揣测着这人的来头。

“这回要说的,是京城柳家……”白色长衫在身,醒木在手,师父清清嗓子,神采便骤增几分,声音也不复平日的温润,像是带了几分事外看客早已洞察结局的通透与沧桑,仿佛广袤天地间的一草一木都该由他讲出来,仿佛整个世界都是为他的故事而生。

原本饮茶斟酒的客人终是被这台子上的说书人吸引,拿着杯子的手停在半空中忘了放下。

“枯骨成灰,红颜坠殒,一世纷扰,几多沉寂。草枯花殒,可还有轮回再荣之时?”

醒木敲下,茶已凉,酒已失香。

白子喜欢听师父说书,师父说书的时候,总是和平日不太一样。

师父只有在说书的时候才会穿白色的长衫,白子觉得白色比其它的颜色都更适合师父,穿白色的师父看起来要比往常文气一些,倒像是个颇有意气的书生。

当然,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师父此人平时总是没个正形,十句话总有七句胡侃两句毒舌,虽然说书的时候十句全都是胡侃,但侃得总要比平时认真正经些。

白子觉得认真正经一点的师父才……勉强称得上正常。

白子帮着师父收拾东西,正要从酒肆离开的时候,酒肆的客人们大都在赞叹刚听的揪人心弦的故事和这个眉目清朗,气质端方的说书人。

“烦请留步!”刚刚在台下听得最入神的那位老人家跟着白子和师父走出了酒肆,:“我听人说了大半辈子的书,还从来没有哪天像今天这样畅快。”

“你之前听的,差不多都是些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