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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轮新月酿成的酒意(3)

事实上她也累了,再醒时已日上三竿,她有些疑惑卧室窗户的构造和材质——为何这冬日清冷的阳光,竟烘出一室的暖意。

“醒了?”

凌千帆已换上家居服,靠在枕上颇为闲适地翻着杂志,她扯扯轻薄的蚕丝被,在这种场合下和他说早安感觉真奇怪。她讪笑两声,凌千帆指指枕

边:“只有男式的,你先将就一下吧。”

她拿被子蒙着头,裹进被子在里面一阵捣鼓,终于把一套男式家居服套在身上,钻出被窝后发现袖子和裤腿明显长了许多,不得已都挽起一截。

回头看看凌千帆仍觉尴尬,凌千帆却丝毫不觉,他的从容让她生出错觉,以为这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她醒过来,而他在她枕边。

“洗舆池旁的柜子里有几套新牙刷,你随便挑就行。要洗澡的话,浴池的开关在墙上,不会用再叫我。”

他说得如此理所当然,仿佛曾与她度过千万个这样的清晨。她仓惶地抱起衣服冲进浴室,洗漱的时候她瞪着镜中的自己,脸上居然有那么点红粉

菲菲的,她忍不住抽了自己两个耳光:贝菲你在干什么?

摒住呼吸,她把自己慢慢地沉入水中,水温刚刚好,温暖一如他的怀抱,她试图寻回一丝清明,让自己清醒一些,再清醒一些,明白自己在做什

么,该做什么。

脑子里闪过的,却是汪筱君床头柜上搁着的照片,许隽笑容灿烂,穿着那件绣着米奇的藏青色毛衣。

一失神,水呛进鼻中,她猛烈地咳起来,从宽阔的浴池中爬起来,攀着保持常温的大理石壁,从一旁搁着的衣物堆中趴出那件浅蓝色的毛衣,上

面还有粉红色的线头,绣了一个米奇圆圆的耳朵,她再抑压不住,抱着毛衣失声痛哭。

我想收集从世界各地寄给自己的明信片,贝菲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很浪漫的事吗?

浪漫?我觉得是神经病!又是你那个神经病男朋友给你灌输的吧!

真没有浪漫细胞,不许你污蔑他,贝菲,否则我就跟你绝交!

绝交就绝交,谁怕谁?再说了……这个人存不存在都是个问题,就听到你说说说,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谁说没见过,你临走去余老师家,我在楼上跟你打招呼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