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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二、孙布袋

呼天成又看了他一眼,还是不说话。就势往地上一蹲,从兜里掏出一只烟袋,就蹲在那里卷烟吸,拧了一支又一支……

孙布袋更“毛”了,他猜不透呼天成找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不敢再叫天成了,就改口说:“支书,这些日子我可是连村里一根草毛都没拿过,不信你搜!你搜了。”

呼天成说:“贵生,我想让你帮个忙。就看你愿不愿帮了。”

孙布袋一时怔住了,“贵生”这两个字听上去很陌生,却又有点耳熟。他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本是他的“大号”,是他的名字呀!这个名字已好久没人叫了。他心里一热,又看了看呼天成,眼里透着迷茫,不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呼天成又说:“你要能帮我这个忙,过一段,我可以给你说房媳妇,我说到做到。”

孙布袋脸上立时就露出了干渴。在孙布袋面前是不敢提“女人”二字的,只要一说到女人,他就迷了。他干渴的时间太久了,他想女人都快想疯了!在很多个夜晚,他都是在苦苦地熬着,最早的偷窃行为就是因为熬不过那漫长的黑夜才窜到地里去的……他的眼立刻就亮了,亮得发黏,他先是舔了一下厚嘴唇,接着又咂了咂嘴,连声说:“你说你说!你尽管说。”

呼天成说:“我想借借你的脸。”

孙布袋眨了眨眼,像是没听清楚似的,问:“借啥?”

呼天成说:“你的脸。”

孙布袋还是不明白。可孙布袋被“女人”二字迷着,他蹲下身子,往前凑了凑,用巴结的语气说:“你就说叫我干啥吧。”

呼天成说:“把你的脸借给我使使……”

孙布袋似乎是听明白了,孙布袋说:“你要借我的脸?”

呼天成说:“对,我就是要借你的脸。”

孙布袋说:“咋个借法?”

呼天成说:“你不是好偷吗?你不是会偷吗?你不是偷得很巧妙吗?我让你每天上地的时候,偷一样东西。玉米也行,红薯也成,豆也成……”

这会儿,孙布袋终于听出意思来了。他说:“我不傻。你以为我是傻蛋?我要是偷了,一回村就让你逮住了。是不是?”

呼天成说:“是。”

孙布袋说:“那往下呢?”

呼天成不吭了。他只吸烟,不说话。

孙布袋说:“往下好让你整治我?是不是?往下你还会让我脖里挂着偷来的东西游街示众……是不是?”

呼天成把烟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