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静看着站在了他身前的少女,她脸上的神情平静无比,讲述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并无太多波澜。
但平川哲文能够体会到其中那一点……悲哀。
对于隐秘之身而言,她完完全全地被母亲否定了。
被认定为异常,需要和“现世之身”分离。
可是,陪伴了她那么久的隐秘之身,真的是可以轻易割舍的吗?
割舍不下,便只能在母亲面前伪装。
封闭的内心,注定不能对母亲倾诉。甚至,在伪装之中变得更加封闭。
平川哲文不知道怎么评价这种事情。
这种事情没有对或错可言。
无论是雨宫夜的母亲,还是雨宫夜,她们都为对方做出了让步。
事实上,她们母女之间都是在回应对方的期盼。
雨宫夜感到孤独,感到无人陪伴,于是她的母亲放弃了工作尽心尽力地陪伴她。
她的母亲希望孩子能够健康成长,于是雨宫夜便让隐秘之身消失在了家中。
没有人做错了什么,但——
“平川老师,您说,面对母亲,此身有什么资格任性呢?”
少女后续的想法,比如说现在这句,一定是有问题的。
平川哲文盯着少女的故作郑重的稚嫩面容。
她就像是被摆放在了橱柜角落的洋娃娃,已经习惯了自娱自乐,直到有一天,被摆在中心。
这样的改变让她无所适从,这样的重视让她不知所措。
她在怀疑自己是否有资格。
“雨宫同学当然有资格的。”
平川哲文很确信地说道,甚至为了强调这一点,又说了一遍。
“非常有资格。”
“资格在?”
“你还是孩子,不必自己强撑着。”
“是吗?”
“当然。或者你想想,如果你的母亲知道了这一切的高兴都是你伪装出来的,她真的会满意吗?”
“……不全是伪装的。”
“嗯?”
“母亲能够陪伴我,我的确很高兴。”
“嗯,是,我知道的。”
正是因为感到高兴,所以,出于这份高兴,又联系到母亲做出的牺牲,才会想着要“弥补”母亲的牺牲。
这种还真是孩子气的天真想法。
也很可爱。
平川哲文走近一步,站在了雨宫夜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