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数了。若是一粮仓的粮食,是不可能烧一晚上就烧完的。就像是烧炕给坑洞里塞木屑一样,这玩意细碎,中间没空气的间隙,所以,不会见明火,只会沤烟。一簸箕的木屑都能烧一晚上,那一大粮仓的粮食,只一晚上就烧完了?一小瓮粮食一晚上都烧不完的,怎么可能一粮仓的粮食一把火就给烧了?那玩意会不停的冒烟,轻易不见明火才对!便是把建筑烧了,里面的粮食被引燃。那第二天抢救是来得及的!粮食是颗粒存的,扑灭了之后最多烧了外面一层,内里能保住的。所以,动辄粮仓起火,见了它的鬼去吧!
这必是因为赵县是赵氏族人聚居地,他们人多,选择扛税!
韩嗣源低声道:“听我爹说,在开国之初,有过税改之争!”
林雨桐便明白了,一直以来,勋贵之家,那便是一人得道,全家成仙。而太|祖一定认为,小门小户无地可耕,税可以少一些。越是占据了大量土地的人,越是得收税。
而作为家里出了柱石公的赵家,一方世家豪强,他们认为他们家乃是柱石功臣,凭什么得纳税?
于是,抗税不给!
当地的官府包庇了,或者说,这点把柄被有心人抓住了,他们‘好心’的替赵家掩盖了这桩等同于造反的罪过。周家就是拉赵家下水的人家之一!他们先用棋子一把火少了空荡荡的粮仓,而后以为后辈处理烂摊子的姿态将粮食给补回来了。
还有谁家呢?还有杜家,当时的知府杜微均便是参与者之一。
林雨桐心里有数了,催钱平,“继续说。”
“这件事家父隐隐觉得不对,但最后只是丢了差事而已。他不想被牵连,便想着带着家小离开赵县。那一年……也是怪了!闹了匪患,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土匪,在赵县烧杀抢掠,一时间,赵县之人四散的逃难……最后还是而今这位陛下领兵剿灭的土匪。那时候陛下也还是个少年……”
林雨桐一愣,“也就是说,赵县而今没多少赵家人了。”
“是!那一年之后,都四散逃了,房子呀,田地也都不要了……”钱平低声道,“其实赵家族人在那场匪祸里丧生了六成!”
林雨桐心里一个激灵,直接问说:“那么你们是怎么想的?觉得陛下剿匪不利,这才导致了赵氏一大族六成人死于土匪之手?”
钱平语气艰难,但还是点头,“尸横遍野,郡主是不曾见到当日那种景象。你问我家中那妇人是谁,那是我们逃难的路上碰见的,她是赵家嫡出的娘子……与柱石公同族,不曾出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