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联合会虽然把玛恩纳监视得很严密，但是他们还不至于真的把他当廉价牲口来用，他的薪水还是很丰厚的，这种表面上的「体面」方面，联合会可不会犯错。

“那么，那些按照卡西米尔的骑士律条，只能拥有不超过一千倾封地的大骑士长们的豪宅、庄园靠什么维持呢？”

玛恩纳走过整个国家，他知道基础的民生有多艰难，也知道土地的产出就那么一点点，那么大骑士和大骑士长们的开销，赌资，庄园都是靠什么维护的呢？

“所以，你要查奴隶贸易，你查不出任何事情，你要查谁在劫掠城镇，你也查不到任何真正的策划者。

甚至于，你想要查那些有着肥沃土地的自然村落是怎么消失的，那些莫名其妙在账目上消失的土地和人口在哪里。

你也查不到，除非你冲进那些可敬的绅士们的城堡，把他们如刚刚那个人一样拖下宝座，提着他的头发才能问出来。”

“呃……”

“走吧，你还有很多要学习，还有很多要一样样看过去。很快，你就会发现，辉煌的城市是依靠什么而存在，它在咀嚼什么，吞食什么，然后你就会明白，骑士们的城堡其实一直都坐在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上。”

“那联合会呢？”

“他们至少还打算把这个烂摊子经营下去，这就足够了。”玛恩纳没有为联合会说什么好话，“即便他们的豪宅也在冒烟，但这些人好歹知道往冒烟的地方多少泼点冷水……”

骑士竞技大赛、打通哥伦比亚贸易通道、基层合并村落为带有小规模加工业的城镇，这些都是联合会给这冒烟的房子泼的冷水。

只要有足够的红利涌入，底层人能够分到一口油汤喝，那么这场大火就会延迟很久才会烧起来，只要不断有红利进入，甚至永远都烧不起来。

与此同时，“这就是卡兹戴尔吗？”诗怀雅眯起眼睛，眼前是一望无际的翠绿原野，完全无视四季的幼苗在晚秋的寒风当中茁壮成长，这一轮种的是黑麦，用于酿酒用的原料，产量不高，田间护理却有些麻烦，这正好在这个季节消磨一下大家过剩的精力。

“和我想象当中的卡兹戴尔不太一样……”想象当中的卡兹戴尔是一片荒芜的灰漠，生命力顽强的枯黄植物在原野上到处蔓延，只有贫穷落后的帐篷和土屋，没有道路，没有工业，人们艰难的靠着放牧和种植耐旱的青麦过着饥渴的日子。

而现在却是被一条条整齐的泛着粼粼银辉的沟渠分割的整齐田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