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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无限、温柔温柔、心头心头

翠儿百思不得其解,狐疑大惑地推了出去。

韦青青青不理她们说些什么:——仿佛她说什么、她做什么,他都深信不会有害,更不虞有他。

直至第三天早上,他用了她的眉笔,画了一张很草略但也很扼要的地图,对她很认真的说:“假如有一天,你要找我,请派人来这里,通知我一声就可以了。我有个朋友叫蔡过其,住在‘云飞重楼’上,他的二胡拉的很糟,像一只鸭要变成一只鸡时的惨叫,可是他自己却很陶醉,老是拉个不停,尤其一遇下雨或逢降雪的时侯,他就老是那样没烦没了的拉着——所以江湖上外号人称:‘小楼一夜拉春雨’……我会住在他那儿。”

“有这么好玩的人哪!”梁任花笑着,一面取过了他手上的眉笔,一面看那幅画图。她看得那么的仔细,以致本来只是他匆匆画下的几笔,她看来却是似鉴赏名画一般。这使他感到很不好意思,随意的问:“这是什么笔?”。

她仍看着画。很专注:“画眉的笔。”

“哦?”韦青青青不大明白那是什么一种笔,便像再取过来看看;梁任花忽然阻止了他,很温婉但正色的笑道:“这是外子用来替我画眉的笔,那是属于他的东西,以后,你不要碰,也不要用,好吗?”

韦青青青涨红了脸,缩了手说:“哦,哦,是,是的。”过了一会,他再想起这句话时,才觉得宛如青天霹雳。

她却把他画的路向图,丢到火里燃烧。

他不解。

但这次却不敢问。

“我都记在这里了。”她轻丽地指了指她的秀额,那儿在庐火闪晃中亮着不忍伤害他人的温柔,“不然,你走后,他们或会来搜,或会来问,留著对你对我都不好。”

“哦,是的。”他仍有点失魂落魄地说:“是的。”

自此以后,他们仍然谈笑甚欢。韦青青青以“师嫂”相称,执礼甚恭,无一丝逾越。直至那天傍晚,韦青青青向梁任花告辞说:“已过两天了,大师兄还不会来,我还是先走好了。”

“你不是要等他会来的吗?”梁任花觉得有些讶异,过了一会,又说:“他快回来了吧!”

“来日我再找他吧,何况,见了师嫂,我想,我已不必再问他什么了;”他很坚决地说:“而且,我留在这里,时间长了,对师嫂总是不好。”

她看了看他,她的眸子犹似在渐暗的窗边点亮灯光,美的不实在,实在的时侯又叫人痛苦。

韦青青青知道他现在要做的是放弃,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