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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家总是要出走的

浮云般游了出去。

梁任花伏在桌上哭了一场。那时,她已有了四个多月的身孕了。待她重新抬起头来的时侯,听到几声时而有气无力时而悲愤凄厉的蛙叫。她毅然咬着下唇,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然后束发换衣,换上快鞋,整理行装,在入暮时分就出门去了。

梁任花才一出门,陈苦莲就去报告总堂主张侯。

“离家,”张侯铁青着脸,点点头,只说,“总是要出走的。”

一点也不错。梁任花一定是去找韦青青青。那小子一定对他留下了联络的地方。只要跟着梁任花,就能找到韦青青青。

他徐徐的站了起来,开了机关,取出了“楚子双鱼剑”,系在腰里。

梁任花没有雇轿子,没有坐骑,也没有随侍者,只一路跋山涉水、披星戴月的赶到小阳春的“飞雪重楼”。尽管面上已失去了血色,但仍是不停歇下来。

到了“飞雪重楼”外的桂花林,就听到一阵又一阵极其难听的二胡声。满林桂花簌簌而落,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乐声委实太过难听而致。

果然是蔡过其在那儿拉二胡。

蔡过其一见梁任花,大为诧异,像见到一个从月亮走出来的怪物般,叫到:“你是怎么来的?”

梁任花无心跟他搭腔,只问他:“韦青青青在哪里?”

蔡过其理直气壮的说:“他说我的二胡太高妙了,到乾水溪那儿去用温水洗耳去了。”

梁任花又艰难的要往通向乾水溪的山坡攀去,蔡过其见她大腹便便,於心不忍,便道:“也罢,我就少拉一回,我去替你把他给叫回来。”

桂花林里,一下子没有了那难听得二胡声和蔡过其其本身发出来那聒吵的声音,静得连落花和其他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她站在花林里的神情,不是幽怨,不是伤心,只像依依不舍的等待一场浩劫。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韦青青青回来了,踏着大步,依然是那么高大气壮,眼神仍是那么忧郁。可是,一见到她,他的眼睛就像似烛火一般燃亮起来。

“你怎么了?”他觉得这是一个让他吃一惊的喜。

“他没找着你吗?”梁任花用手支着腰疲乏的问。

“他?”

“蔡过其。”

“他不是在楼上吗?”

“他刚才——”梁任花的脸上忽然不白了,而是怒红起来,带著鄙夷和心碎的怒叱:“卑鄙!你们都出来!”

桂花林里簌簌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