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良还是直愣愣看着他。

“时间？”徐来合上钢笔在桌面上敲了敲，这下似乎敲进了钟良的心里。

“就在今天下午.......恐怕他们特工总部也会倾巢而出.......”钟良还想说些什么，徐来早已放下钢笔，从衣帽架上取下一件短款厚夹克穿上，见钟良还杵在原地。

“还不出去？”

钟良当然得照做.......

黄浦区八号仓库里。

忙合了一天一夜的王天木，见徐来终于出现了，使劲搓了搓手，又跺了跺脚：“这大冷天的，连炭火都不敢烧。”

“那这是我的幻觉？”徐来一抬手指着椅子上的那几个铜制汤婆子。

王天木瞬间恢复正常：“从昨天到今时今日，我截获了一百六十一份电文.......”

“特工总部的。”徐来将配好的钥匙往他怀里一扔：“自己机灵着点。”

王天木拎了拎那串崭新的钥匙：“......所以冒风险的事情，我干？”

“是质疑？那好，如果是我的第一手情报，那价格可要翻倍，到时你们艾老板责问下来，我可不会退让半步。”

这徐来，吃准了艾老板现在整个心思都在越南河内那人身上，哪有空管上海的事情。

王天木权衡利弊，还是将那串钥匙揣入了怀里。

“你打算就这样去特工总部？”徐来叫住已经急哄哄走到门口的王天木：“你这一走动，就会叮当作响，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潜入进去的？还是想他们正大光明迎你进去，然后再“十八般”刑具伺候你？”

面对徐来的这一连发问，王天木又摸了摸怀里的钥匙：这是一串，又不是一枚，怎么办？

正当他呆在当场，徐来从口袋里又翻出一只医用橡胶手套：“拿剪刀剪剪，套在每把钥匙上。”

“要不怎么这事还得徐来老弟出手。”王天木不得不佩服徐来的细心。

准备工作做完，王天木似乎又想到一个问题：“这大下午的去特工总部......”

徐来就知道他们军统上海站的，先前被丁默邨他们追得丢盔卸甲，心里有点后怕也是正常。

“曾阿发的死，他们双方僵持不下，请了各自老大，下午会去华懋饭店讲数。”

“张啸林和季云卿都会去？”王天木也没料到一个小小的曾阿发，竟然惊动了上海滩大佬级的人物出面。

徐来不理会他，摊开那本民国十一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