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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清显在《梦日记》中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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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很少同暹罗王子们会面,但不知为什么,现在老是做暹罗的梦,梦见自己到了暹罗……

我一动不动地坐在房子正中漂亮的椅子上。梦中的我一直感到头疼,因为头上戴着又高又尖的缀满宝石的金冠。天棚上纵横交错的梁檩上,停满了孔雀,这些孔雀不时向我的金冠上撒落白色的粪便。

窗户外头是燃烧的太阳,荒草离离的废园,沐浴着灿烂的阳光,寂静无声。论声音,只有苍蝇轻微的嗡嘤,还有那些孔雀发出的声响,它们不断变换方向,时时转动着坚硬的脚爪,用喙嘴打理着那一身翠羽。废园围在高高的石墙内,石墙开着宽大的窗户,可以看到外面几棵椰子树和一堆堆纹丝不动、银光闪耀的云层。

低下眉头,看到自己手指上戴着翠玉戒指。这本是乔培戴的戒指,不知何时移到我的手上了。一对黄金守门神亚斯卡奇怪的脸孔镶嵌在一圈宝石之中。两者精巧的工艺也十分相像。

自己手上浓绿的翠玉中,不知是白斑还是龟裂,如霜柱一般晶莹闪亮。我望着望着,看到那里浮现出一个娇小可爱的女子的面庞。

我以为是站在背后女子的脸,回头一看,没有一个人。翠玉中娇小的女人的脸,微微晃动着,刚才还是神情严肃,现在充满明朗的微笑。

苍蝇群集手背上,很痒,连忙挥了挥手。又一次窥视一下戒指,这时,女子的脸孔已经消隐了。

认不出那女子究竟是谁,我在一种莫名的痛悔和悲伤之中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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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显在自己的《梦日记》中,从来不附加自己随意的解释。可喜的梦就按可喜的梦,不吉的梦就按不吉的梦,一一如实记述下来,以便将来能唤起尽可能详细的回忆。

他不在意梦的意思,他只重视梦的本身。或许在他的意识中,潜伏着对于自己的存在感到不安的缘故。醒来的他感情游移不定,比较起来,梦要确实得多。感情到底是否是“事实”,没有办法测定,而梦至少是“事实”的。而且,感情无形;梦既有形又有色。

清显在写《梦日记》时,未必想把现实中一些不如意的不满情绪封闭起来。近来,现实一直采取随心所欲的形式。

甘拜下风的饭沼,成了清显的心腹,经常和蓼科联络,想办法让聪子同清显会面。按清显的性格,有了这位心腹已经心满意足,似乎不需要本多这位朋友了,便无形中和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