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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精神和金钱的诸问题

对我来说,可以称作不幸步伐的确切速度,准确的拍子,现在简直像座钟一样清楚地知道。”这样想着,年轻人撇撇嘴,“磋,睡眠不足的早晨,定下了,是这个。这个,那个都亏了镐木夫人。”……从极度的疲劳中醒过来,看见了眼前丈夫的脸,康子变化倒让她自己感到吃惊。

康子在生活中习惯了:闭上眼睛眼前就是一幅连细部都刻画人微的,自己苦恼的肖像画;睁开眼睛它也总是在眼前。这幅肖像画美丽,几乎可称得上壮丽了。可是今早,眼睛一睁开,她没看到那幅画。那儿是一个青年的脸,让射进蚊帐一角的朝阳反射出轮廓的脸,只给人塑像般物质的印象。”

康子的手打开咖啡罐,往白磁的咖啡壶里注入开水。手的动作无感觉般的敏捷,那手指没有一点点“悲伤的震颤”。

不一会儿,康子把早餐装在大的镀银托盘里,端到悠一的面前。

那早餐悠一吃得津津有味。花园里还有许多早晨的影子,阳台上涂着白油滦的栏杆闪闪发光,原来是夏末映入眼帘的露珠。年轻夫妇谁都没做声,忙忙地吃着早餐。溪子听话地唾着不闹。病重的母亲还没醒。

“医生说,让妈妈最好今天去住院。我等你回来,打算着手做住院准备。”

“可以嘛。”

年轻丈夫回头瞧瞧院子,明晃晃的朝阳,在橡子树梢闪着想眼的光。这一刹那悠一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幻想,第三者的不幸,就是现在他母亲病的恶化,能使夫妇俩的心靠近,说不定这下康子的心能真正归他所有,于是他用普通丈夫那种讨好的口气说:“就咱俩吃早饭,真不错。”

“是啊。”

康子微笑了。微笑里充满了十足无所谓的感觉。悠一让弄得很尴尬,脸颊也羞得通红。过了一会儿,悠一对康子说了一通台词,恐怕是最易让人看透的轻薄自白,同时也许是他有生以来对女人说的话中,最纯真诚实的自白。’

“旅行中,我净想着你。这一阵子老是纠纷不断,我第一次弄清楚了,我最喜欢的还是你。”

康子泰然自若。她轻轻地,像是说随便怎么都行似地笑了笑。仿佛悠一说的是不知哪个外国的语言,像是隔着厚厚的玻璃墙只看到他的嘴盾在动,康子茫然地望着悠一的嘴唇。总之,语言已经不道了。

……康子已经镇定自若了,她在生活中沉下腰,已经作好足够的思想准备,抚养好溪子,真到老丑的年龄一直不离开南家。从绝望中生出的这种贞洁,具有抵挡一切诱惑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