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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桧俊辅的《桧俊辅论》

有这样的作家,具有寂寞的天赋,或天赋的寂寞;在这种性格中炫耀寂寞,成了惟一摆脱寂寞的方式。桧俊辅不是这样的作家。虚荣心把他从这个陷阱里救了出来。如果说正当炫耀寂漠也是一种虚荣心反论的话,那么,拯救我们的总是末陷于反论程度的某种正统的浅薄。他的平衡有赖于对这种浅薄的信仰。

从幼年时代起,艺术就像他染上的胎毒。除去这个,他的传记就没有什么特别可记的东西。兵库县大财主家的血统,日本银行工作了30年成为参事的父亲和他15岁上就死去的母亲,是与他有关连的家庭记忆;顺当的学历,法语的优秀成绩,失败而告

终的三次婚姻,这最后的几分让传记作者倾注了一切;可是什么作品都以未触及这个秘密而告终。

他随想的一页里,我们读到了这样一节:小时候,在想不起来是哪儿的森林里散步,碰到了眩目的阳光、歌声和振动的翅膀那是一大群蜻蜓。这样美好的一节,在以后、以前的作品中都没有见到过。

桧俊辅创始了从死人口腔里拔出金牙般的艺术。在这个严密排除对于所有实用目的不含嘲笑价值的人工乐园里,除了死人般的女人、化石般的花、金屑的院子、大理石的睡铺以外没有其他东西。桧俊辅执拗地描写了所有道贬低的人生价值。明治以来日本近代文学中,他所占的位置有什么不祥的东西。

少年时期让他蒙受影响的作家是泉镜花,那几年间,明治33年写的《高野圣》,对俊辅来说是最理想的艺术作品。写的是众多人物的变形,惟一留下人形的肉欲的美女,而且从这惟一的人形中逃亡,勉勉强强地保持住各自人形的僧侣故事,同时也暗示了他自身创作根源的主题。可是,不久他就抛弃了镜花的情绪世界,与再没有第二个的朋友宣野二十一一起,投身于当时徐徐扬帆而来的欧洲世纪末文学的影响之下。

当时的许多习作,恰似模仿他死后编纂文集的做法那样,收进了他近年的全集里。笔触稚嫩、朴素;但我们惊讶地发现,他16岁写有一篇极其短小的寓言《仙人修业》,这个几乎无意识的创作中,竞包含了他以后作品的全部主题。

“我”是个在仙人的洞窟里让仙人使唤的待童。侍童出生在这片山.岳地带,从幼年起,除了雾霭他没吃过其他东西。因此可以不付报酬地方便使用,仙人们雇佣了“我”。仙人们对外室称他们只吃雾霭为生,可实际上,他们与人一样,靠吃蔬菜肉类才能活下去。“我”常常假称“我们侍童”要吃的食物——实际上,待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