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田本以为季文来会像那些其他死在能力者手上的灵魂一样，消散于天地之间，从此再也不会留下任何踪迹，可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杀害他的人最终又以这种方式让他活了下来。

“你们，认识我？”

在打量了方田和林玖片刻之后，绘画馆馆长的情绪忽然间变得有些激动，他径直跃过了柜台，用力抓住了方田的胳膊，“季文来……这是我的名字？你刚才叫了我的名字，对吧？”

季文来的反应又一次超出了方田的意料。

那迷茫与激动的眼神不像伪装出来的，更何况，季文来从未见过自己，根本没必要对他和林玖装模作样。

只是，近在咫尺的真相，却又因为季文来的突然“失忆”而溜走了。

“你叫季文来。”

“好、好、好！”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季文来连道三声，他此刻落魄的模样已经全然没有了信风科技馆长的意气风发，在方田和林玖眼中，此刻在他们眼前喃喃自语的，仿佛只是一个提前患上了痴呆症的中年人。

“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来这里的么？”

“自从我‘醒来’时，就已经在这里了。”

没有关于过去的任何记忆，也没有名字，他所知道一切，都是从“绘画馆馆长”这个身份开始的。

似乎“绘画馆馆长”这个身份就足以代表关于他的全部。

而这，也是他从暮云镇“醒来”之后，第一次听到有人叫出自己的名字。

遗憾的是，方田也无法给出对方更多的信息。

谷渣 他充其量只能算得上一个吃瓜群众，关于季文来和信风科技的往事，他也基本都是从网上道听途说来的，季文来死后，网上对他的声讨不断，越来越多“不愿透露姓名”的人站出来，分享了他们所知道关于季文来的瓜。

包括不限于利用不正当的手段进行商业竞争、X骚扰女员工，私生活不检点，还有好几个私生子，在季文来案子讨论度最火热的时候，各大网络论坛上到处都充斥着对于季文来的批判和谴责，从而让吃瓜群众们得出了一个结论——季文来的死是咎由自取，这个世界上又少了一个黑心资本家。

方田还记得后来大房地产商洪昌建死的时候，也一度兴起了类似的论调，就连楚伦白东周乾三人也加入了讨伐黑心资本家的阵营。

时隔一个多月后，对于季文来和洪昌建的讨论声基本没有了，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他们的死亡不过是用于茶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