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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留一箭定天山---《秋林箭》 四

了一红。那兰冰说:“还愣着做什么,饭刚做好,月儿不肯吃,要等你呢!总算你今天回来的早。”索隐唯唯称是,走上平台来,眼神往木屋里面溜了一溜。那兰冰是聪明人物,登时知道他想的什么,也不说破,默默给索隐盛了碗饭,又给月儿盛了一碗。摊一摊手说:“你家里也真是可以,连碗也只有两只。”索隐慌忙把刚端起来的碗放下说你吃你吃。那兰冰笑了出来,说:“若是天天也来了呢?那可就喧宾夺主了。”索隐也笑了,把碗又端了起来,脸上掠过了一丝的失望,却是决口不提那兰天的名字。那兰冰手艺好,索隐和月儿也都饿了,片刻功夫就把煮的饭菜吃个精光。索隐用手背抹了抹嘴,忽然不好意思起来,说:“阿冰让你看笑话了,我们父女两个倒像是街头要饭的。要说当年……”他话没说完,便警觉地勒住了话头。原来当年几个孩子玩过家家,总是索隐去找野果子来给那兰姊妹两个吃,吃相最难看的还是那兰天了。那兰冰微笑道:“天天她若在,恐怕还是要和你抢呢!”顿了一顿又低声说,“你日子过得清苦,又骄傲的很,天天来了,总是心里难过。”“这个明白这个明白。”索隐一叠声地重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屋子里忽然就安静下去。月儿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睁着一双亮闪闪的大眼睛来回打量两个大人。过了一刻,那兰冰强笑着说:“二哥去拉纤这么些日子,果然看着粗壮了些。可是苦么?”索隐苦笑了一下。拉纤用的是死力气,只是坏人的躯体,哪里是强身健体的事情。今日拉了这一条重船,索隐带得是二纤,最出力气,两肩都磨得烂了。不过那兰冰是说好话来宽他的心,索隐心中明白,顺口说:“那是极苦的。我这七八年间是刀口上舔生活,只当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吃不了的苦。现在才知道若是有仗打,也比拉一趟纤好。”他看见那兰冰的脸色忧愁,微笑着转口:“可都说拉纤的苦,苦中作乐倒也真乐!拉纤的时候唱个号子,休息的时候躺在石板上晒晒太阳,那都是了不得的享受啊。要算上回家有月儿亲亲,有那么好吃的饭食,就是给个天启的大官也不能换啊!”月儿吐吐舌头说阿爹臭臭的月儿不亲。索隐尴尬了一下和那兰冰一起大笑了起来,屋子里方才的沉郁都灰飞烟灭。索隐见那兰冰笑得欢畅,心中也高兴的很。他跟那兰姊妹是青梅竹马的同伴,现在却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那兰冰来照顾他和月儿,那兰天心疼不愿上门,于索隐而言都是负担。这一笑间,他就觉得又回复到过去的时候,他还是二哥,两个那兰还是小妹妹了。“再说了,”索隐继续说,“拉纤挣的真不算少,一个月就有四五个金铢,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