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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话,心中的痛快无以言表,一把搂住肖丽的腰:“走,就算天塌下来,咱们也先把衣服买了再说!”

这顾问是三年前争到的,那时我的业务不大,为这事煞费心机,光材料就送了四次,法务部的小方百般刁难,我百般献媚,二十四五岁的小伙子,我口口声声叫老师。好容易把材料送进去,接着是一连串的面试,见姚天成、见高洪明、见老丁,每次都是精心准备、惕惕以往。千辛万苦终于签了合同,姚天成又来勒剋我,那时跟老丁还不熟,每个案子都要给百分之三十的回扣,这样他还不满意,经常兜头训斥,号称上边不满意,动辄就要废了我。都是久经沙场的老战士,谁没点自尊?我咬牙忍着,心中况味着实难言。现在时过境迁,我自己都觉得荒唐:未得时孜孜以求,到手后一笑掷之,人生倥偬,这一切究竟有什么意义?

肖丽惊愕不已,伸手摸摸我的额头,说你没事吧,怎么感觉像换了个人似的?我没的解释,只能撒谎,说自己想通了,与其挣钱受气,还不如不挣那点钱,图个安心自在。她深表赞成:“对!我就说你太累了,其实两个人在一起,用不着那么多钱,有房住有饭吃,还求什么呢?看你瘦的!”接着摸到了我脑后的疤,一脸关切地问:“还疼不疼?”我说一点皮外伤,早就没事了。她喃喃咒骂:“该死的,下这么重的手,差一点就把我的老魏打傻了。”

那次我在医院里躺了三天,头上缝了七针,首阳分局调查过,说凶手跑得太快,旁观者只能记住大概相貌,还问我有哪些仇家。我支吾着应付过去,最后不了了之。其实根本不用调查,晕倒之前我瞥了一眼,那小子正是刘亚男的男朋友。这事声张不得,我生平睚眦必报,要放在几年前,掀了九重天也得把这小子揪出来,你有金钟罩,我有撩阴脚,你敢做本月初一,我就能做到下月月底,再带上两卡车生冷不忌的人渣,看谁狠得过谁。可现在不同以往,遍地荆棘,满天惊雷,能少走一步就少走一步,何必为了一时意气惹出杀身大祸。

在阳光百货转了二十分钟,肖丽一件衣服都没看中,只是说走得脚疼,要回家。我哄到不耐烦,皱着眉头放下狠话:“就是把脚走断了,也得把这一万块花光!”心里却隐隐地疼,想傻丫头,你一辈子要逛无数次街,可我能陪的却只有这一次了。她倒也乖巧,拉着我的手慢慢溜达,在宝姿店前张了张,忽地停下来,两眼闪闪地亮。那是一条蓝丝长裙,款式极为典雅,上身一试,既苗条又华贵,十分合体。我想反正是最后一次出手,干脆大方到底,让售货员配了件白色的小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