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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人的分类 7

,也无非是吴太白的长剑,季札的古琴;葛洪的小丹炉,小乔的妆奁盒;孙坚佩戴的调兵令牌,寄奴用过的射雕弯弓;东汉的石鼓,六朝的铜镜……

见老板说得那么夸张,端午也不由得停下脚步,细细观赏。忽听得走在前面的徐吉士对家玉小声嘀咕了一句:“听他的!这年头哪有什么真东西,全是假的。你知道在高桥那个地方,整个村庄都在炮制这种货色。我已经在报纸上揭露过好几回了,可惜那秃驴不看我的报纸,白白糟蹋了这许多冤枉钱!”

小秋回头白了吉士一眼,笑道,“屌毛!你倒是有心思操这份闲心!来噢!吾有一个堂侄,在你们那块儿实习哪,你别老让他做夜班编辑唦……”

琴房的隔壁是一间宽敞的客厅,几个人正好坐满了一张八仙桌。空调刚刚打开,屋子里还是有点冷。客厅的北边一面临水,那是一条人工开凿的水池。池畔叠石为山,水池中央有一个八角凉亭,有石桥相通连。怎么看,端午都觉得有点俗不可耐,不伦不类。老板介绍说,若是在夏天,他会常常请人到这里来唱堂会。好在外面有一堵高墙,挡住了北风,也隔开了外面的市声,使得这个小园显得十分幽静。

席间,家玉问起守仁的伤情以及他被打的经过,守仁的脸色陡然变得有点难看。他似乎不愿意有人重提此事,只简单地敷衍了一句:“现在的工人,有点不太好弄!”就支吾过去了。不过,他很快又说道,自己在受伤之后的这两个多月中,倒也读了不少书,明白了不少道理。他提到了《资本论》,提到了《路易? 波拿巴雾月十八日》,甚至还提到了黄炎培与毛泽东在延安的那次多少有点诡异的谈话,让端午颇感意外。

“历史是重复的,或者说,是循环的。不仅中国如此,西方也一样。”守仁向坐在边上的徐吉士要了一根烟,可刚抽了两口就掐灭了,“原来都他娘的没戏。中国人通常说六十年一个甲子。有点迷信是不是?可马克思和黑格尔也这么看。读了《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我才知道,为什么在资本主义社会,会周期性地爆发危机。这种危机,为什么从根本上说是无法避免的……”

“那你快说,为什么是无法避免的呀?”小史忽然冒失地问了一句。经她这一问,大家全笑了。

守仁倒是没笑,被她一搅,也没再往下说。过了一会儿,他反过来问了小史一个十分古怪的问题:

“小姑娘,你晚上做梦,曾经梦见过下雪吗?”

小史愣了一下,皱着眉,想了想,不安地笑了笑,道:“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