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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夜与雾 5

杂,端午几乎没听清楚他说什么。当然,也不需要听清楚。

饭后,他们再次前往湖对岸的酒吧街。

同行的四位端午都有些陌生。由于大堂的柜台不能提供足够的雨伞,端午只得与吉士合撑一顶。两人谈起昨晚的事,吉士仍在不停地抱怨。昨晚他带走的那个胖胖的“伪空姐”,其实也不怎么样。嘴唇上满是坚硬的暴皮,弄得他很不舒服。

湖中的长堤上亮起了灯。迷蒙的灯光在细雨中显得落寞。吉士说,他本来也叫了康琳,可他推脱说,他现在的心情已不适合任何形式的享乐。语调中颇有厌世之感。端午想起了家玉,只是不知道她所呆的地方,现在是不是也同样下着雨。

他们绕过七孔桥边空无一人的停车场,穿过几条光影浮薄的街巷,来到了一个爬满绿藤的正方形建筑门前。据吉士说,这是花家舍最有情调的酒吧。门外有一个供客人喝啤酒的钢架凉棚,因为下雨,没有一个人。白色的桌椅叠在了一起。

这是一座静吧。人不多。侍者刻意压低了嗓门与他们说话。椭圆形吧台边的高脚凳上,坐着几对喁喁私语的男女。吧台对面,是一个巨大的水车,它并不转动,可潺潺的流水依然拂动着水池里的几朵塑料睡莲。他们由一条铁架楼梯上到二楼,在被黑色的漆屏隔开的一条长桌前,落了座。

吉士给每个人都点了一盎司威士忌,算是起个兴。随后,他又向朋友们推荐了这里的比利时啤酒。端午注意到,离他们不远的一个角落里,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坐在阴影中。她的脖子上搭着一条浅蓝色纱巾,精致的侧脸被桌上的小台灯照亮了,似乎面有愁容。笔记本电脑开着。敲击键盘的声音和屋外飒飒的雨声难以区分。

乍一看,这人还真有点像绿珠。

晚宴的时候,绿珠给他发来两条短信,他还没有顾得上回。现在,她已经从上海回到了鹤浦。端午想给她直接打个电话,可手机的荧屏闪了一下,提醒他电已耗尽。

坐在端午对面的两个人,正在小声地谈论着什么。其中的一位,是来自首都师范大学的教授,带着浓重的河南口音。另一位是社会科学院社会学所的研究员,从事诗歌评论仅仅是他的业余爱好。他的年龄看上去略大一些。尽管端午暂时还不清楚他们在谈什么,可他知道两人的意见并不一致。

另外两个诗人远远地坐在长桌的另一端,虽说不是刻意的,却与另外四个人隔开了相当的距离。他们似乎正在讨论一位朋友的诗作。一个留着络腮胡子,脸显得有点脏;另一个则面庞白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