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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作

洪森执意劝说我将《迷舟》转给《收获》的程永新,此稿很有可能现在还在抽屉里。不过,现在想来,周先生当年认为《迷舟》是通俗小说,也不是没有他的道理,因为这个故事原来就是几个朋友在草地上闲聊的产物,甚至我在文中还随手画了一幅两军交战的地形图。(后来,《收获》发表此文时竟然保留了这幅图,令我最感意外,亦大为感动。)何况,他作为名闻全国的重要杂志社的负责人,认真处理了稿件,并给一个初学者亲自写来长信予以鼓励,对洪森而言,也不能说没有尽到朋友的义务。最让我难忘的是,《迷舟》在《收获》发表并有了一些反响之后,周介人先生特地找我去他的办公室谈了一次话。他坦率地承认当初对《迷舟》处置不当,作为补偿,他约我给《上海文学》再写一篇小说(这就是稍后的《大年》)。当时谈话的情景,在他故去多年之后,至今仍让我感怀不已。

“游戏性”一词,在批评界讨论八十年代的文学创作时曾屡遭诟病。坦率地说,那个年代的写作确有些游戏成分,校园写作更是如此。当时很多作家都有将朋友的名字写入小说的习惯。今天的批评界动辄以“元叙事”目之,殊不知,很多朋友这么做,大多是因为给作品中的人物取名字太伤脑筋,也有人借此与朋友开个玩笑。当然,别有用心的人也是存在的。有位作家对某位批评家的正当批评衔恨在心,竟然将他的名字冠之于某歹徒,而这位歹徒最终被我公安干警连开十余枪击毙。有时,作家也会将同一个名字用于不同的小说,比如,有一段时期,马原小说中的人物不是“陆高”就是“姚亮”,而北村小说则频频出现“王茂新”、“林展新”这样的人名。记得我曾向北村当面问过这个问题,北村的回答让我很吃惊:他每次从厦门坐海轮来上海,来的时候是“茂新”号,返程则是“展新”号。

一年春天,中文系全体教师去昆山和苏州旅游。系里派我和宋琳去打前站,联系住宿和吃饭等事。我们临时又拉上了正在读研究生的谭运长。我们三个人办完事后投宿于昆山运河边的一个小旅馆里。那晚下着雨,我们几个人无法外出,又不甘心呆在房间里,就下楼和门房的服务员聊天。女服务员因为要值夜班,正觉得时光难耐,也乐得和我们几个人胡侃。

后来,谭运长忽然就想出了一个主意:我们三个人各以动物为题材写一篇小说,以午夜十二点为限,完成后依次到门房朗诵给服务员听,最后由她来评判,分出一、二、三名。宋琳当时已经是驰誉全国的著名诗人,且一直看不起小说,自然不屑于这类“残丛小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