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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的叙事分析

待K,都取决于城堡是否曾经需要过土地测量员这一事实;其次,即便他获悉了K的身份,了解到K的到来出于城堡的邀请,冷淡的态度却并未好转,反而进一步加深了。希伐若自有他的直觉(作为一个城堡官员的儿子,他对城堡的熟悉程度与K相比是不成比例的。在他与K的冲突中,希伐若地位的优越感是不言自明的)。假使城堡当局曾经下令招募一个土地测量员,那也不能说明任何问题。

和客栈老板、庄稼汉、希伐若对他职业和工作的冷漠相对应的是,K对自己作为一个优秀土地测量员的职业却充满了虚妄的自豪感。由于K对城堡当局向他的邀请确信不疑,对他在城堡工作期间理应受到的重视和礼遇存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他对困难的估计,对自身状况的审视具有了讽刺性的偏差。当K面对希伐若的粗暴无礼表现出了真正的冷静、满有把握的自信时,喜剧的帷幕已经悄悄地拉开了。

在《美国》这部小说中的第二章,卡尔受到一位商人的邀请去乡间别墅作客。他的舅舅,也是他在美国惟一的保护人却出于某种隐秘的动机不同意他前往,但最终他还是被说服了,卡尔在赶赴乡间别墅的途中完全沉浸在乡间甘甜芬芳的气息中,沉醉在对商人女儿的不着边际的想象里,并未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判决的命运——在他去乡间的途中,舅舅已决定将他抛弃。他的舅舅派出了一位信使(它使我们多少会联想起《城堡》里的巴拉巴斯),同时追赶着卡尔的马车,去宣读让卡尔滚蛋的亲笔信。判决已经作出,只是不可思议地被悬搁着。真正的喜剧就出现在这样一种悬搁的缝隙中——K因为明显地意识到了商人的冷遇(这种冷遇可以解释为商人预先从信使的口中获悉了K被抛弃的真相,他没有必要再对K伪装好客以博取他舅舅的好感)而对主人发出威胁,赌气似的要求回家。卡尔的威胁可以看成是一个孩子的撒娇举动,其目的是为了索取更多的热诚和重视,其内在基础则依赖于舅舅显赫的地位。问题在于,卡尔发出威胁的基础已经不存在了,甚至他也回不去了。

这一情节似乎也可以作这样的解释,当商人提出邀请,让卡尔去乡间做客本身即是一个预先设定的阴谋,舅舅表面上的拒绝只不过让阴谋更像阴谋而已,不管情形如何,卡尔的命运在开始已经被决定。

在卡夫卡看来,个人的自由实际上就是命运在判决前夕挣扎的自由——他可以选择的只是迷失(毁灭)的方式,就像一只老鼠,要么被捕鼠器夹住,要么扑入一只猫的怀抱。从某种意义上说,《城堡》是《美国》第二章的重写,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