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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弗丽达:另一种迷失

时候,“K和她的眼睛一接触,就觉得她这一看,好像决定了一件关系到本人的什么事情,一件他还不知道是否存在,而弗丽达明确地告诉他是存在的事情”。那么,这是一件什么样的事情呢?如果说它是爱情的发端,K只是感觉到它与自己有关,并不知道它是否存在。而弗丽达却明确、大胆地暗示了他。K的内心另有牵挂,它过于沉重,以至于他的心智尚处在恍惚状态。事实上,他在与弗丽达见面、调情甚至于交合的过程中,他一直显得心不在焉,他内心真正关注的只有一点,弗丽达是否认识城堡官员克拉姆,自己能否通过她与克拉姆见面。在这里,弗丽达奉献的爱情对K来说不仅是一种慰藉,而且已经具有了祭品的性质。在K的被放逐(或自我放逐)的旅程中,爱情尚未进入他的视线,即便他感觉到了它也会视而不见,这同样是他的命运决定的。

与K的这种恍惚状态不同的是,弗丽达表现出来的是不顾一切、令个人震惊的大胆,当克拉姆在屋里传出哼哼声,呼叫弗丽达的时候,弗丽达应答道:“我正在陪着土地测量员哩!”这又是一次颠覆。克拉姆似乎没有预料到弗丽达会这样回答他,这个似乎拥有无限权力的人陷入了沉默,而K却被吓得跳了起来,随后是一阵痛苦的自省,由于弗丽达泄露了一切,他深思熟虑,步步为营地从弗丽达身上获取克拉姆帮助的希望几乎就要破灭。因此,尽管他意识到弗丽达的爱情弥足珍贵,超出一切,但也立即开始了对她的指责,“你这是干吗?咱们俩全毁了……”而弗丽达却冷静地答道:“毁掉的只是我,可这样我就真正得到了你。”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弗丽达与K刚一见面,他们的话语就是错位的,看起来他们说的是同一件事,但话语指向完全不同。K的语言指向克拉姆以及摆脱自身窘境的希望,而弗丽达关注的只是爱情的可能性。

当然,弗丽达的情感并非没有盲目的成分。实际上,她之所以不假思索地投入K的怀抱,女人天性中的嫉妒心起了相当大的作用,当K和奥尔珈手拉手,并肩走进酒吧的一刹那,这种忌妒即成了她内心情感之火的助燃剂。从某种意义上说,弗丽达的迷失是女人命运中的情感形式决定的,对于女性来说,最大的悲哀莫过于被排斥在爱情之外。

弗丽达的迷失,显然开始于她认识K之前,但却因为K的介入而变本加厉了。虽然从结构上,她的迷失与K的迷惘十分相似。K试图找到存在的依据,而弗丽达的着眼点却在于情感的真实性。在通往爱情的道路上,弗丽达所受到的重重阻挠既是城堡压力的直接现实,又是K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