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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征

的冒险史可以被视为十九世纪中叶美国社会发展状况的隐蔽的象征。“裴廓德号”就像一个微缩的世界,其社会分工、社会阶层十分清晰。从船长、大副、二副到一般水手,每个人都享用不同份额的拆账,而且海洋也不再是一个浪漫的冒险场所,它同样受到现实社会政治因素以及游戏规则的约束。亚哈船长一出场,就与那些试图通过捕鲸而分取红利的水手不一样。他既老派,又固执,还多少有点异想天开,不愿意受到一般社会化程序的控制;他去追击白鲸,既不是为了获利,也不是为了娱乐,而是服务于某种“高尚而神秘”的目的。亨利·纳希·史密斯曾经将莫比-迪克描述成一头尚未为人们真正理解的庞然大物,从某种意义上它暗指美国社会急剧发展起来的资本主义。而亚哈恰如福克纳笔下的那个老处女爱米莉(威廉·福克纳《献给爱米莉的玫瑰花》),完全生活在传统社会的阴影之中,对于新型社会的一般伦理既不能适应,也自动地游离于这个伦理之外。因此,亚哈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都在这种社会更迭和巨变之中留下了难以除去的痕迹。如果说爱米莉小姐是一朵静静枯萎的玫瑰,那么亚哈则以他的非凡勇气与他身心所面临的几乎难以超越的障碍展开了自杀性的搏击,由于历史的潮流不为一己之力而改变,因而他的追击只能以毁灭而告终。在偏重于社会政治视角的学者眼中,亚哈的疯狂是他与社会生活格格不入,陷入自我封闭和彻底孤立的必然结果。

对于弗洛伊德的门徒们来说,《白鲸》这部小说无疑是一个适合于精神分析的理想文本。亚哈这一形象也提供了一个病理学独特个案。麦尔维尔本人也认为亚哈船长身上的伟大与勇气本身就是一种疾病。用现代精神病的标准来衡量,亚哈所患的疾病既有忧郁症,也有妄想狂的成分,当然也还有自我幽闭和强迫症的明显征兆。如果干脆将亚哈描述成疯子,那也许是不确切的,因为在整个追击白鲸的过程中,他的理智并未崩溃,有时还相当清醒。比如,他为了迷惑那些水手,让他们误认为自己追击白鲸的目的亦不过是为了获取商业利润,每次发现大鲸(不是莫比-迪克),他装出一副急不可待的样子下令攻击,甚至,为了防止自己险恶的机心过早的暴露激起哗变,他还下达了一条莫名其妙的命令:让瞭望手发现一只海豚也要报告。但是,只有亚哈本人心里明白他究竟要做什么,或者说,他的心智出了怎样的问题。如果我们简单地来说,他的心灵遭到了囚禁,有一种不可知的力量统摄并控制住了他。一个常年飘荡在海上,经受着单调孤寂生活折磨的人,很容易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