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莱德纳太太真的病了吗?”
“也不能完全说是病了。”我小心翼翼地说。
他说:“她是个奇怪的女人,我认为她是个危险人物。”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问,“危险?怎么个危险法?”
他若有所思地摇摇头。
“我觉得她是个冷酷无情的人。”他说,“没错,我觉得她可以极其冷酷无情。”
“抱歉,”我说,“我认为你在胡说八道。”
他又摇摇头。
“你不像我那样了解女人。”他说。
我觉得这句话从一个修士嘴里说出来显得十分可笑。当然,我想他也许是从别人的忏悔中听到了很多事情,但这依然让我感到困惑,因为我拿不准修士究竟能否听取忏悔,还是说只有牧师可以。从他这身长得拖地的毛料长袍,还有那些念珠之类的,我推断他就是个修士。
“没错,她就是冷酷无情,”他沉思着说,“这一点我确信无疑。她虽然铁石心肠,但还是会害怕。她究竟在害怕什么?”
我觉得这是我们所有人都想搞清楚的事情。
至少她的丈夫很可能是知道的,而其他人中我认为没有一个人真正了解。
他突然用明亮的黑眼睛盯着我。
“这里是不是很奇怪?你是不是也发现这里很奇怪?还是说你觉得这里很正常?”
“不是很正常。”我一边思索一边说,“就生活上的安排而言,我觉得已经足够舒适了,但周围的气氛让我不太舒服。”
“这种气氛也让我心烦意乱。我有一种感觉,”他忽然变得有些陌生,“有些事情正在慢慢地酝酿。其实就连莱德纳博士本人都跟往常不大一样了,他也在担心着什么。”
“他妻子的健康状况吗?”
“也有可能,但是不止这些。怎么说呢,这里有种让人不安的感觉。”
正是如此,这里有一种令人不安的感觉。
我们没再多说,因为莱德纳博士向我们这边走过来。他带我去看了一个刚刚挖出来的孩子的墓穴,看起来有些可怜,小小的骸骨,旁边散放着几个罐子,还有一些细小的颗粒样的东西,莱德纳博士告诉我那是一条串珠项链。
那些挖掘工人把我逗笑了。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骨瘦如柴、衣衫褴褛的人凑在一起。他们的头都用布裹着,就好像所有人都有牙疼的毛病似的。在来来回回搬运一筐筐泥土的时候,他们不时地放声歌唱,至少我认为他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