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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胜利

她身子里头抖搂出的浓郁的繁殖欲望,更使我焦躁难安,几欲逃脱。她是我的童年玩伴,早年因了舅舅误会,再添上几年里不断的撮合,差点结亲。她提及这些走漏的事有些许得意,烧灼着我的心,顾不得众人的惊讶匆匆挣脱她情欲牵连的歹念,我终是逃了去。

近乡情更怯,这当口的步子最犹豫,若是刚到家,暮色定又撞红了太阳,这掠来的光芒落得无知无觉,浅浅的影子缓缓走着,遇着墙时又帮了它站得笔直。风做了推门人,哐啷一响涌来一股股陈年旧事,这堆旧事里的故人(父亲和母亲)依旧在。母亲告诉我,这事最先的嫌疑人有好些个,这些个名字母亲全记得清,李万全、张洪宝、卢伟强和黄锦麟—一、二、三、四—母亲只像数了个数。而舅舅则是自个跳出来的。第四天我们拜访他们时全被呛出来,没人想要再被这等事扯进来。出事那晚太多人在场,母亲说邻居告诉她被吵闹声惊醒,窥了个全程。后来四个人被带进派出所又很快带出,他们全耷拉着蔫不啦叽的脸,顾不上追赶惊愕,透着无奈而白僵僵的气愤,甚至以僵硬干瘪憔悴古怪的样子做最后一番徒劳的抵抗。

生活本是捶不烂揉不碎的,而故事由一人递给另一人的同时也剥掉了最初的彪悍,后一次总会走了前一次的样。但他们说,故事本就是这样子。“哪个说的?”“哪个晓得嘞。”他们都这样传,像是舞台上布景前的演员以一种火急、交锋的姿态演说,并在道德的语气上加以补充,力图为句子辩解,在将事态推给下一个人物的间隙时也似乎得到了一次喘息的机会。不幸的是,这下一个不得不跳起来接住抛得过高的事件,只是为了抵御他们之前表述上的通货膨胀,使之安全着陆。表演还在继续,事件仍在推进,而他们则像亲见了似的,时间则成了帮凶。他们都道是舅舅早盯上了这姑娘。“为啥子是这姑娘?漂亮呗。”他们说盯了十多天了。更有甚者说:“何止,十多年了嘞。”这都是瞎扯,作不得数的。但人们正强迫自个儿讲出真实的境况,并带有一种至今都不愿提及的表情反复讲述。人们强烈、不知疲倦地一次又一次说:“他怎能干出这等事来?”“他怎能干出这等事来?” 他们一再愤怒、赌气似的诅咒舅舅,似乎无意对这无耻勾当谴责,只为耿耿于怀舅舅抢了他们的先。无论是一时糊涂或者一瞬的鲁莽,这事已是无可挽回的了。很快,天尚没亮,舅舅被女孩的父亲押到派出所。那时的太阳还憋着,夜的肃杀残留,料峭仍旧,雾气含在半空。一众人等抖抖索索拥来,一旦进了屋子,人类窝藏已久的酸腐热气暖醒了舅舅,没等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