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秋收也进入尾声,大伙也终于能喘一口气了,腾出手来,收拾收拾自家的房子,准备过冬。这里面比较重要的活计,就是扒炕抹墙了。
因为是泥墙,风吹日晒的,所以必须年年都在外面抹上一层黄泥。光用黄泥的话不结实,所以在和泥的时候,黄土里面还要掺上一些麦鱼子。这些年当地都不种麦子,所以就掺点碎亚麻梗。
在田小胖的计划里,来年还是准备重新种植麦子,最好再把一部分旱田改成水田。因为大米白面是主食,总吃外来的,真不放心,不知道里面到底给你掺了啥。
在农村,和泥绝对是个累人活,和大泥,脱大坯嘛。好在田小胖有膀子力气,大铁锹耍起来,上下翻飞,很快就泥水调和。
倒是把专门负责拎水的梁小虎给累了够呛,胳膊发酸腿打飚。用田小胖的话来说:晚上睡觉,搞不好得拽着大丑的尾巴,才能上炕。
他们干活,旁边几个小娃子蹲在黄泥堆那玩,用黄泥捏成各种样式的东西,小猫小狗了啥的,小孩子都爱玩泥巴。
要是在田小胖小的时候,还玩摔泥泡呢,有时候没水了,直接掏出小小鸟,撒点童子尿来和泥,这种事情都干过。
“干爹,你看俺捏的像不像?”小囡囡拿着两个泥人,到田小胖跟前显摆,胳膊腿儿歪歪扭扭,还口歪眼斜的,勉强能瞧出是俩人来。
不过嘴上却是一通猛夸:“俺闺女的手最巧啦,瞧瞧这俩野人捏的,跟大壮二壮一模一样!”
“干爹,可是俺捏的是你和花朵姐姐呀!”小囡囡还是太实诚,竟说实话。
田小胖抓抓后脑勺,实在夸不出口了。正好旁边的小丫给解围:“花朵姐姐都回家好几天了,怎么还不回来?”
一说起这个,田小胖干活都没劲儿了。昨天他接到其其格的电话,说是家里帮她办理工作调转,调回老家内蒙了,过两天来收拾东西,顺便告别。
虽说两个省挨着,可是内蒙是出了名的狭长,东西差着好几千里好不好。这刚刚在一起聚了几个月,转眼就又散了,而且搞不好还天各一方,你说这事弄的,真愁人啊。
越想越上火,田小胖把铁锹往泥堆里一戳:“小虎哥,你来整一阵吧。”
我——梁小虎瞧瞧自个的小身板,愣是没敢尝试,然后推推蹲在那玩泥巴的小猴子:“小白,别玩了,赶紧和泥去!”
小白转着猴眼瞅了瞅,然后蹦起来一米多高,沾满黄泥的小爪子一扬,愣是给梁小虎的脑门上抹了三横一竖